得,你学的是表演?”
陈思怡静静无言。
陈煜接着道:“你是独女,他现在的公司,是有五百号人?这份基业得来不易。他给你找的人,或许人品不行,但能力,背景一定是经过了考校,不然顷刻之间,大厦即塌,当商人就是这样——”
“但他也不愿意把你推到什么,公司继承人的位置上去,因为这条路,太他妈累了。择偶的自由或许不被剥夺,但其他的自由,就没了。”
陈思怡怔了好一会儿,自嘲一笑:“是我太任性了。”
少女跳出几步,她翻了翻包,从中找出一把并不锋利的修眉刀,然后抓住了自己披肩的长发,一点一点的切断。
这个动作的意味,像是在告别,也像是切断某些过去。
乌黑的发丝便飘飞进风里,然后刹那间就失了踪迹,融入碧蓝的天空之中。
“我真得挺讨厌这个连喜欢谁都不敢说的自己……你说得对,我自己也知道,自己是在既要也要。”
良久过后,短发飞扬的少女,背着手,在风中静静的站立着,“陈煜,我想清楚了,别的自由我都不需要,我想要一个,可以说‘我喜欢谁’的自由。”
“无论到时候,某个人是拒绝我也罢,接受我也罢,我都乐意。”
陈思怡说完这话,便面对着他,纤细的小腿,一步步后退,直到走下了楼梯,从天台上消失。
少女回了家,她觉得家里的空气,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很快活儿。
“爸!”陈思怡主动喊了一声,头发半白,又在擦拭紫砂壶的父亲。
“我重新高考吧,不去学表演了,照你说的,去念工商管理专业。”
中年男人擦拭紫砂壶的动作停了下来,他把壶轻轻放下,看着头发忽然短了一截,妆容也没收拾,却一点儿也不‘狼狈’的女儿。
多久也没见过女儿这么笑了。
中年男人闷声问:“你认真的?”
“认真的。”
男人点了点头,很罕见的露出一个微笑:“不用再考了,浪费时间……明天去我公司投个简历,从一线开始干,别说你是我女儿,什么时候爬到了中层,留职念个mba就行,比上什么大学都快。”
“如果有一天,我从你身上接过了担子——”
中年男人瞥了她一眼,知道女儿想说什么:“到时候,我就是个说不上话的糟老头,你去挑街边的乞丐,我也管不动,管不着。”
“嗯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