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名小卒的身份,早已在心中根深蒂固,虽然最近一直提醒自己,就是侯府的世子爷,但偶尔还是会有疏忽的时候。
面对官员的询问,李子安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呵呵……这几天身子的确有些不舒服。”
郭运成笑得像一只老狐狸:“下官知道林世子家里有娇妻美妾,出征以前辛苦一些也是正常。”
他怎么看眼前这位世子爷,都不像是不舒服的样子,反倒像纵欲过度的表现。
李子安……
“呵呵……您说笑了……”
这押粮官太难缠,说话明显带有针对意味,李子安不想跟他过多交流,以免露出马脚。
“本世子身子着实不舒服,就休息一下。”
郭运成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没有再搭腔。
送李子安到马车上,影一立刻折回到君昊然身边,用只有两人可以听到的声音禀报。
“殿下,属下感觉林世子有些不对劲儿!”
君昊然微微皱眉,目光扫向李子安乘坐的那辆马车,眼中闪过一丝深思。
不光是影一,他自己也有这样的感觉。
“哦?你觉得他哪里不对劲?”君昊然低声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冷意。
影一沉吟片刻,似乎在斟酌措辞:“林世子的言行举止,与平日里有很大出入。
虽然他在极力掩饰,但属下总觉得他有些……不够自然。”
影一将自己在侯府门前,看到他让小厮取上马凳说起:“在与殿下汇合的路上,属下观察,林世子好像不会骑马!”
君昊然眸光变得愈发深邃:“继续盯着他,不要打草惊蛇。”
影一恭敬地点头,随即悄无声息地退下,继续暗中监视李子安的一举一动。
另一边,李子安身子半倚在车厢上,表面上看,他处于假寐状态,实则心中已经翻起了惊涛骇浪。
赶往边关,只是刚刚开始,他就破绽百出,时日久了,一旦身份暴露,后果不堪设想。
面前摆着两条路,一条路就是他快些融入林羽辰的圈子,让所有人都找不到破绽。
另一条路,就是趁机逃走。
第一条路对于李子安来说,太难了,他不敢轻易尝试。
他决定选择第二条路,什么荣华富贵,和性命相比起来都不值一提。
况且,他怀里揣着典当字画所得的几千两银子,只要他跑得远一些,用这些银子置办一些产业,保证自己此生无忧还是没有问题的。
打定主意,李子安也不装睡了,假意和郭运成聊天。
郭运成本来就是埋伏在太子身边的一颗炸弹,面对太子最看中的林世子,怎么可能推心置腹的聊天。
面对李子安的话题,郭运成只是含糊了事,他甚至一度以为,自己的身份引起太子怀疑,太子故意让林世子装病来马车上,目的就是为了拆穿自己。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郭运成生怕自己与林世子说多了,难免不被后者发现端倪。
为了稳妥起见,郭运成声称自己坐在马车上有些头晕,想跟着大部队一起骑马前行。
离开的郭运成,心中暗骂自己倒霉,本来还想装着不会骑马的,因为这个林世子的出现,搅乱了他的计划……
李子安做梦都没想到,郭运成如此开眼,这么快就给了自己机会。
大部队离开京城,行军到天黑以后,君昊然选择在官道两侧扎营休息。
火头军开始埋锅造饭,君昊然则是带着影三去看望“林羽辰”。
君昊然去看他,主要是出自关心,另外也是想打消心中疑虑。
林羽辰接到他的消息,去麦禾村查看情况,后来将那个人带回京城的事情,君昊然全都知晓。
不但如此,君昊然还知道,那个叫做李子安的人,就是林羽辰的孪生兄弟,只不过,侯夫人为何不肯承认那个儿子,他却不知晓缘由。
今日影一向自己说明林世子行为怪异后,他首先就想到了李子安。
据影三所讲,这对孪生兄弟,长得几乎一模一样,唯一的差距就是唇边那颗黑痣。
君昊然毕竟是储君,从小就在皇宫那种尔虞我诈的地方长大,见惯了各种腌臜手段,因此,他就一直在猜想,林羽辰如此怪异的举动,会不会是被人使用手段掉了包?
影三见过李子安,带着他去,也许一眼就能分辨出真假。
君昊然带着影三去马车处看望林世子的时候,李子安正透过车窗的缝隙观察外面情况,顺便敲定逃离的路线。
“林世子,你休息了吗?”君昊然没有直接上马车,而是站在外面询问。
李子安听到君昊然的声音,再次吓出一身冷汗。
他硬着头皮回答:“太子殿下,臣没有休息。”
“孤有话要问你。”君昊然也懒得兜圈子。
李子安无法拒绝,只能从马车上下来,朝着君昊然恭恭敬敬行礼后,站在那里洗耳恭听。
看到李子安的表现,君昊然愈发觉得不对劲儿。
他与林羽辰从小相交,私底下从不讲究那些礼仪,眼前除了他们两人,就只有影三在,按道理,林羽辰不会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