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老爷子从院子里走出来,听到那些人在嚼舌根就有些不高兴。
他指着蓝蓝的天空说道:“哼!你们这些人太无知,看看老天爷,都多久没下雨了?”
有村民不服气:“不下雨又怎样,今年的庄稼都收完了。”
何老爷子不屑道:“你这么大年纪白活了。”
呛声的人与何老爷子年纪相仿,也是这村里土生土长之人。
“你这话是怎么说的?”
何老爷子冷哼一声:“你忘记小时候那场雪灾了吗?”
那人被何老爷子一提醒,思绪飘到小时候的那场雪灾。
这下,他不争辩了。
“好像还真是,闹雪灾那年,秋天一场雨都没下。”
何老爷子冷哼一声:“这种事情我不敢妄言,但经历那一次,我就怕了,不想重蹈覆辙,就多买些粮食存在家里有备无患。
反正粮食保存好了,也不担心会坏掉,早晚都能吃完。”
他虽然有这样的担忧,但却不能用肯定的语言去劝村民囤粮。
万一冬天没发生什么雪灾,岂不是要落埋怨。
何老爷子只是将自己的担忧表达出来,至于别人怎么想怎么做,都不关他的事情。
村民们很快就分成了两派。
一些上了年纪,经历过那场雪灾的人,都心有余悸,觉得何老爷子的担忧不无道理。
便想着冬天来临以前,将家里的房子修缮一番,手里有余钱的,也去城里买些粮食以备不时之需。
另一部分人对此毫不在意,觉得何老爷子杞人忧天,就是手里有几个臭钱烧得。
难得今年年景如此好,粮食获得了大丰收,怎么可能闹什么雪灾。
还真是胆小如鼠!!!
何老爷子才不管那些人怎么想,他该提醒的已经提醒了,便开始张罗人将那些粮食全部送去地窖内保存。
苏韵婉也是同样的想法,她活了两世,财不外露的道理自然清楚。
她囤积这么多粮食,按道理就应该悄悄运回家的,这样,也能避免冬季发生雪灾以后,村民知道她家有粮食都跑来借的烦恼。
可她若是那样做了,就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去提醒大家。
总之,不管怎么样,她能做的都做了,至于这些村民是否对此事上心,就看他们自己了。
许氏等人看到苏韵婉买这么多粮食回来也很是不解,但她们都清楚苏韵婉是个有主见的,她这样做自然有这样做的道理。
刚刚何老爷子对围观村民说的话,也算间接给何家人做了解释。
许氏支持苏韵婉的做法,直接回房间取出五十两银子给她。
“韵婉,买粮食的银子娘来出。”
苏韵婉直接拒绝。
“娘,我这里有银子,这些您自己收着。”
许氏也没坚持,将银子收了回去。
反正都是一家人,谁有谁花。
何家大量囤粮食的消息,不到一个时辰,就传遍了麦禾村每一个角落。
村长坐在院子里正晒着太阳,方氏迈着小碎步从外面回来。
她满脸的不屑:“何家人还真是有几个臭钱,不知道咋嘚瑟好了。”
村长挑眉:“何家人又做了什么?”
方氏朝着外面努努嘴:“何三老头儿子非说今年可能会闹雪灾,他们家人就去城里买了好几车粮食回来,搞得和真事儿一样。”
村长闻言很是不屑,他的想法与方式一样。
“既然他们有钱,就去折腾吧,这事咱们管不了。”
自家儿子被何项北弄进牢房,何家又跟自己索要百两赔偿。
这件事村长一直记恨在心,时刻想着找机会收拾何家人一顿。
谁知,还不等他找到机会动手,何项北不知走了什么狗屎运,竟然入了县令大人的眼,做了衙门的捕头。
捕头啊,那可不是普通的官差,在衙门里是有一定话语权的。
这样的人,目前他张富贵还真得罪不起。
得罪不起,想报仇的想法也只能偃旗息鼓。
方氏却不甘心。
“当家的,那何项北虽然做了捕头,可也不能什么事都干吧?
今年年景如此好,何三老头儿偏偏跟村民说,今年冬天有雪灾,这不就是造谣生事吗?
我可听说过,造谣生事者,衙门是要处罚的。”
这一番话,倒是给村长提了个醒。
“对呀,何三老头儿的行为就是在造谣生事,我可以到衙门告他。
这么多村民都可以作证,即便何项北是捕头又怎么样,证据确凿的情况下,县令大人也不能偏袒。”
村长背着手悠哉出门,直奔村子大槐树方向。
在那里,绝对能听到更多版本的说辞,到时候,他就用这些话写成状纸去衙门击鼓。
何家那边可不知道村长的打算。
次日一早,作坊刚刚开工,卖肉的老板就亲自带人将他们家订的猪肉送过来。
以苏老太为首,一家人都忙着制作腊肉。
也就是在这个时间,怀揣状纸的村长,敲响了县衙门前的大鼓。
“草民张富贵,举报麦禾村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