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氏吓得尖叫起来:“大人饶命啊,草民身上本就有伤,可受不得这二十大板啊……大人饶命……”
刘翠也不停磕头,现在,她再也不觉得县令大人文质彬彬了。
“大人,草民求您放过我娘吧……她身上有伤,二十大板,她实在受不住啊……”
看看冯氏的情况,二十大板下去,她定然要去见阎王。
顾远之虽然对冯氏厌恶至极,但总不好因此闹出人命。
他沉思了一瞬,目光落在刘翠的身上。
“既然如此,本官就开恩……”
刘翠以为自己求情起了作用,正准备磕头道谢的时候,就听到顾远之继续说道:
“冯氏因身体情况特殊,不能受刑,这二十大板就由她的女儿来代替。”
“什么?”刘翠吓得差点儿尿了:“大人,我可从来都没打过我大嫂啊……您不能打我啊……”
顾远之才不听刘翠解释,直接吩咐捕快动刑。
很快,两名捕快上前,嫌弃的将满身尿骚味的刘翠拖了出去。
冯氏见状,不停哀求:“大人,求您放过我女儿吧……大人开恩啊……”
捕快上前呵斥:“别吵了,再吵就你自己去受这二十大板!”
冯氏瞬间蔫儿了!!!
公堂外面,惨叫连连。
很快,二十大板打完,刘翠不知是被吓的还是疼的,人已经昏死过去。
顾远之丝毫不拖泥带水:“来人,把人泼醒丢出去。”
捕快们做这种事情都驾轻就熟,一盆冷水将刘翠浇得身子打了几个寒颤,人也清醒过来。
紧接着,捕快们七手八脚抬着母女俩,将他们丢在距离县衙远一些的街边。
何项北与苏韵婉朝着上首磕头道谢:“草民多谢大人为姐姐主持公道。”
按道理,案子到这里就完结了,顾远之起身就会离开。
结果,他一句话,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何项北留下,本官有话对你说。”
何项北与苏韵婉对视一眼,两人都有些懵。
可县令大人都发话了,他们也只有听话的份儿。
顾远之说让何项北留下,没有苏韵婉什么事儿,她自然要乖乖去外面等着。
捕快们和师爷也同样,全部离开了公堂。
顾远之从高台上走下,来到何项北的面前。
“本官好心提醒你一句,以后再做这种事情的时候不要如此心急,要懂得沉住气。
拖上几日再动手,就不会惹来这么多麻烦。”
说完,顾远之就朝他摆了摆手:“本官的话说完了,你回去吧!”
何项北感觉自己脑瓜子嗡嗡的。
县令大人的话,他听懂了。
可他们非亲非故的,后者为何要提醒自己?
还有,既然县令大人已经看出,冯氏和刘翠就是他打的,为何还要如此偏颇?
带着满脑子问号,何项北走出公堂。
苏韵婉正满脸担忧的等在那里。
见何项北神情有些恍惚,她关心的问:“相公,你没事吧?”
在府衙门前,何项北不好解释太多:“没事,稍后我再和你说。”
苏韵婉也懂得这个道理,什么都没有说,夫妻俩朝着来时的方向走去。
走出去没多远,就看到冯氏母女缩在墙角哭泣。
夫妻俩心中同时骂了一句:活该!
按道理,已经这么晚了,两人应该在县城住上一晚明早再回去的。
毕竟现在不是什么太平盛世,走夜路不一定就那么安全。
可苏韵婉想到奶奶明天要搬家,况且,他们出来这么久,一夜不归,家人也会担心。
于是,夫妻俩决定,连夜赶回麦禾村。
这个时间,车马行早就打烊了,想要雇车是不可能,只能步行。
何项北拉着苏韵婉的手,两人出了城门,直奔官道而去。
官道宛如一条墨色的长龙,蜿蜒伸向远方,看不到尽头。
周围丛林密布,耳畔风声呼啸……
苏韵婉就想着,若是丛林里忽然蹿出个人或动物什么的,自己会不会害怕。
何项北能够感觉到,她的手有些凉,关心的问:“你是不是很冷?”
说着,他就将自己的外衣脱下来,打算将苏韵婉包裹起来。
苏韵婉拒绝:“相公,我不冷,只是有点儿心慌。”
何项北坚持,将自己宽大的衣服包裹在她的身上,安慰道:“不要怕,有我在。”
听了何项北这句话,苏韵婉就莫名的安心。
再加上自己身上多了一件衣服,她心中的慌乱感也没有那么强烈了。
两人继续往前走,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相公,刚刚县令大人和你说了什么?”
说起这个,何项北仍旧一头雾水。
“县令大人知道,冯氏母女是被我打的,但却故意没有揭穿……”
苏项北将顾远之的话,一字不落的说给苏韵婉听。
苏韵婉也有些想不通。
以她前世对顾远之的了解,那就是个刚正不阿,眼中容不得一点儿沙子的主儿,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