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在下面的动作，全都被宋夫子看在眼里。

他用戒尺拍了下讲桌，起身朝这边过来。

大眼学子忙垂头紧张起来，在宋夫子走到跟前，他主动站起身，垂着脑袋对宋夫子施了一礼。

“学生错了。”主动伸出手掌。

宋夫子一句话不说，啪啪……就是十戒尺。

清脆的声音在安静的学堂异常响亮。大眼学子咬着牙低着头忍着，手在空中不断颤抖，愣是没敢缩回去。

秦復盯着那只被打红的手心，看着都疼。

宋夫子又朝他走过来。

秦復捏了捏自己手掌，不会要打自己吧？

自己就是来偷听偷学的，还要被打一顿吗？

他犹犹豫豫自己要不要起身，劝学堂上百双眼睛盯着他。

自己还从没有这么丢人过。

宋夫子停在了他的旁边，居高临下俯视着他，目光严厉。见他没有任何动作，宋夫子用戒尺敲了下他的桌子。

秦復攥紧拳头，心里骂了句大眼学子，连累自己。

他心一横，咬牙站起来，朝夫子施了一礼，也将手伸出去。

“另一只。”秦復愣了下，收回右手，伸出左手。

戒尺啪地一声抽在手心，秦復疼得下意识抽回来，揉了下。

嘶——

什么戒尺，怎么打手板这么疼。

抬眼见到宋夫子严峻的眼神，又乖乖地将手伸出去。

又是一戒尺，他下意识想收回来，收到一半又伸了出去。几次想收回最后都咬牙忍下。

十戒尺打完，他对着自己通红的手掌吹起来，慢慢手掌肿起来。

“老夫从未见过你来听课，你叫什么？”宋夫子问。

“张玉弛。”

旁边的张玉弛：？

歪头瞪着他：你缺不缺德？

宋夫子似在咀嚼这个名字，须臾点了下头，“你将刚刚老夫所讲的这篇给各位同窗再讲讲。”

“啊？”

宋夫子面上表情一冷。

秦復忙露出一丝尴尬的笑容，目光扫过周围的“同窗”，又低眸看向张玉弛，面露愧疚。

对不起老大，我要用你的名字丢人现眼了。

他微微清了下嗓子，回想刚刚宋夫子所讲，又回忆之前夫子教的，搜肠刮肚一番，将自己所学所知所理解，全都倒出来。

先不管讲的内容如何，主打的就是一个流畅和丰富，外加一个自信。

至少外在上能够加分吧？

说着说着，大脑好像被打通了似的，滔滔不绝起来。

当说完，他自己都震惊了。

学堂内的其他“同窗”也都诧异地看着他。

宋夫子瞧了他须臾，肯定地点点头。

“虽有不足之处，已是很透彻。”

他笑着虚心接受，也松了口气，张玉弛的名声抱住了。

宋夫子让他坐下，转身走回讲桌，一边对他的讲解点评，一边重新给学子们讲解这一篇。

秦復坐下后就开始心疼他的手，拼命吹着。瞥向大眼学子，咬咬牙想上去揍一顿。

下课后，宋夫子走到学堂门前，又朝秦復瞥了一眼才走出学堂。

宋夫子刚走，大眼学子就指着他大叫：“你别走！”爬上桌子翻过来。

秦復不想这里和他闹，毕竟他现在顶着张玉弛的名字。

他三两步冲出学堂。

“浑蛋，给我站住！把小白还我！”

秦復一跳几个台阶，奔到山下，将大眼学子被甩在大后面。

当对方追到山下，秦復早就没影了。

“浑蛋！”大眼学子提着石头大骂

秦復已经坐在饭堂内大口朵颐，扒拉几口饭菜后，端起大碗大口喝着大骨汤。

两节课两个时辰，肚子早就饿了，还挨了一顿打，真的要好好补一补。

张玉弛找过来，秦復笑嘻嘻道：“给你买了一份，你看合不合口味，当我赔礼道歉了。”

张玉弛筷子敲到他头上教训：“你小子真够浑的，我好歹还是你夫子。”

“你都答应当我老大了，咱们就是兄弟了。兄弟有难，你是不是得两肋插刀？”

“我想□□两刀！”

“哎呀，老大，你得有大哥的气派，先消消气，消消气。”拉着张玉弛坐下，将自己肿得像馒头一样的手掌伸出去，“兄弟这不是也挨了教训吗？况且小弟我也没有损坏老大你的名声。”

这倒也是。

张玉弛也没想到了秦復今日在明德堂能够说出那番言论来。以秦家下人的介绍，和他对秦復的了解，今天是超常发挥。

虽然有欠缺，倒也不算损他名声。

他刚稍稍消气，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