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是误会一场。并且公开通报此事,恢复我的名誉。”
“那沈真真…”
“怎么措辞,是你们的事。”
教务主任顿时松了一口气,又夸了姜宝梨几句,说她如何明事理,年底的休顿奖学金,她也可以申请试试。
姜宝梨走出了教务处,远远望见了沈真真。
她愤恨地望着她,眼神都快喷出火了。
很显然,校方已经找她谈过话。
姜宝梨经过她身边,淡淡说了句:“你哥快回来了,这段时间,最好消停点。”
“别以为你仗着我哥哥就可以嚣张!你以为你是谁,你就是我哥养的一条狗!”
沈真真破口大骂,“我告诉你,这次你运气好,下次可没这么好的运气了!”
姜宝梨充耳不闻,任由她在背后破防大骂。
这么多年,已经习惯了。
这不算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还好,沈毓楼快回来了。
…….
那段两分钟的视频,姜宝梨反复看了很久。
骗了舒欣彤。
司渡那边删了视频,但她手机里的,没有删。
两周前学校确实闹出了一起校园霸凌事件,有个女生上报教务处,说自己受到了欺负。
但因为没有直接的证据,表明这件事究竟有哪些人参与。
哪怕女生指认了其中几人,但她们矢口否认,学校也不可能贸贸然处理这些人。
这些女生都是豪门富二代,学校要顾及她们的家庭背景。
舒欣彤家境稍弱,只不过是富二代女生懒得动手,驱使舒欣彤去干这件事儿,她不算主要霸凌者。
后来这事儿好像不了了之,被霸凌的女生也没有再发声了。
这段视频,应该能成为当时缺失的关键性证据。
但问题是,这关姜宝梨什么事?
她证明了自己的清白,化解了偷窃事件的危机,一切就应该到此结束了。
天台边,狂风呼啸,带着自海湾吹来的腥咸味道。
那个女生就是在这里被一群人泼颜料,泼尿,扒光了衣服…
姜宝梨再度打开了视频,听她绝望的哭声,哭声散在风里。
无人听见,无人在意。
删除的按键迟迟下不去手。
姜宝梨告诉自己,她不是罗宾汉,也不是神奇女侠,她没有超能力,也不想见义勇为…
只想自保而已。
该死…删掉它啊!
她在天台来回踱步,想了很久,终究还是没能按下那个简单的删除键。
其实,早在她欺骗舒欣彤的那一刻,她就已经有了计划。
反复思索之后,还是坚持之前的决定。
司渡想看她在“私利”和“正义”这两件事情上做选择。
成年人做什么选择,姜宝梨全都要。
她联系到了那个被霸凌的可怜女孩,在天台上见面。
女孩名叫陈嘉,是个高分考入休顿学院的底层贫困生,但绘画天赋卓绝,没有接受过系统的绘画专业训练,却仅凭天赋便胜过了学院里一大半从小有最专业的私人教师教授的美术生富二代。
天赋这事儿,真是最惹人嫉妒的。
所以,她成了被霸凌的对象。
姜宝梨将视频传给了她,她惊讶又惊恐地望向她:“我以为…没人看见。”
“只要做了,就会留下证据。”
就像沈真真那件事,一样。
反正,视频发给她了,要怎么做是她的事,与她无关了。
姜宝梨转身离开,不想再掺和这件事。
她太累了,只想回到家,一觉睡到天大亮。
身后,陈嘉却啜泣了起来:“没有用,拿到证据也没有用,学校根本不会处分她们,我已经提交休学申请了。”
姜宝梨听到这话,五脏六腑像被蚂蚁咬。
也不痛,但就是不舒服。
随便她,软弱的人…无可救药。
然而,走出十几米,姜宝梨实在咽不下这口气,又不甘心地折返回来,告诉她——
“我小时候住的地方,有很多坏人,比视频里这帮女生坏一百倍,一千倍。”
陈嘉好奇地望向她。
“别人施舍给我的钱,他们要抢,好不容易抓到可以卖钱的沙虫,他们也要抢…再后来,除了抢东西,他们还摸我的脸,摸我的手,摸我的屁股…”
女生脸上浮现了惊恐的表情。
姜宝梨咬着牙,嗓音沉沉的,眼神如锐利的刀刃——
“后来,我在海港集市的一个废渔网里找到一把钝剪刀,当他们再来的时候,我用尽全身力气,将这把钝剪刀插进离我最近的那个人的肚子里面。”
陈嘉捂住了嘴。
“剪刀太钝了,根本要不了他的命,但是他流血了,流了很多血,那帮人赶紧把他送去了医院里。”
“欺软怕硬的人,他们会选择爪牙锋利的猎物,和它斗得你死我活吗?”姜宝梨冷声说,“不,他们会换一个猎物,换一个更软弱可欺的…这是个动物世界,想要生存,就得铠甲锋利!”
陈嘉停止了哭泣,细细思考着姜宝梨这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