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你们继续。”
他在上边声音如常,众人只得继续去瓦解冻土。只要再找到一个人,血脉结阵,祖地就会庇佑他们。到最后除了暴起的金木水火灵流,他们四脚并用,蹄爪鳞趾熊掌还有双小手同时往下挖。
直到面前豁然一股寒流袭来,终于在幽幽白气中终于看到了卧趴的一道影子。
可那是……
妙诀扒在洞口向下仔细看,看见一捧土系地灵的身影蜷缩合抱半条白鳞蛇尾,那身影被冰层完全覆盖着,安详宁静地闭着眼睛。那是…
“五姐,五姐?!”
银狐又惊又急说不出话来,试图用舌头去舔舐她身上覆盖的冰层。妙诀恍惚间忽然明白了什么。
她以身困于此地,被飞禽踩踏百年,却将真正的唯一托举而出,留下冥族的生机。
印象中那个存在感最低、最温和朴实的五姨,在这里代替唯一等了百年。因为她是土系。
她的上位灵属,是什么?
是″烬”。
烬骨幻化无穷,变化万千。
土骨亦如是。
尘尽拾撑在原地,垂下的目光难以形容。
整个冰雪地寂静无声,妙诀抿唇伸手,时间骤然在央五的身上倒流。她的灵骨一动,更深处的内瑕似有钟声响起,琅璟的核心,动了。她也不知道能做什么,已经流淌的时间像是伤心的车辙。在找到倒数第二人的时刻,妙诀终于不再克制这份无数人相送的力量,年轮与顶芽在识海中发光,她掌心之下的局部一瞬倒转数十年。五姨身上的冰衣消融了微末,而后在所有人的注视中,一小片寒冷的呼吸、缓缓地吹拂过在了冰层之上。
冥族第九人,醒了。
睽违已久的血脉终于被祖地感受到他们的归来,脚下的地面在震颤,以每个冥族、每个祖石的孩子为点,缓缓拉起了金光笼罩的冥族之阵。这是祖地留给他们呼吸的地方。
谁也不会料想,松懈这一口气,对他们而言竞然如此珍贵。妙诀终于收回手。
身上却忽然一沉。
她慌忙回身去接,尘尽拾已经扑通栽倒下来。那双总是潋滟恶劣的桃花眼安静地闭上,妙诀抱住他,愣住了。他总是戏谑,说话半真半假,总是开玩笑,总是说骚话,故意让人忘记一-不可一世,无所不能的坏鸟。
也会坏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