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考鸟生(2 / 4)

飞升。尘尽拾沉默地看着她,“等等一一”

等什么?

少女终于露出迷人的反派笑容。

她沉淀十年的怒火…或者说是委屈。

也终于随着十年后的反派出现,彻底爆发。劈!

知道我这十年是怎么过的吗?

劈!

你们这些臭搞虐恋的能不能爱护花草树木?劈!

小时候说长大了带我过好日子这就是你说的好!日!子!劈他!

站在雷光之中的反派从焦虑,到欲言又止,最后安详地接受起来。他立正在滚滚天雷中思考鸟生。

小心翼翼地没让一片树叶沾上雷火。

冥族似乎就在某个瞬间突然席卷整座大陆。同一时刻,赤霞宗孤鹜峰上,银狐破开沉海石上黑雾,一排裂齿咬住那截火浣布包裹的东西,转眼就化作银色流光消失在众人眼中。在场各宗各派的弟子都在抢夺那份琅瑕机缘,但凡人如何能与冥族抗衡?赤霞弟子惊慌失措地飞上峰顶报告宗主:“那冥、那琅瑷机缘被冥族抢走了!”

闻长山却不慌不忙。

此时室中独坐他一人,手中托着茗茶盏,眼神似乎还带着几分满意。冥族当众抢走机缘,从此便谁也不知道这截冥骨的去向,这是最好不过的结果一一

闻长山关切地回过头,看向宗主室大门外,“怎么不进来?”门外一静,然后,一道轻盈优雅的身影踮足走了进来。闻长山看着衔八,眼底缓缓泄露出了几分迷恋,“我就知道你会回来的。”银狐在困仙锁链下守在赤霞宗如此多年,这里就是她的家。衔八在几步之外站定,嫣然看着他。

就在刚才,烬十达到了真正的全盛期一-这是一种只有他们知道的信号,让兽血再次沸腾,让骨肉再次生长。

闻长山观赏着她的一切,目光如此温柔,他是真的认为,这些年他待衔八很好。

他爱惜她的皮毛,照顾她的狐爪,顶住宗门内外的无尽压力,也没有允许别人将她开膛破肚,没有抽过她一根骨头。他可以下令弟子将她猎杀,却不会同意别人亵渎她的圣洁。在经年的朝夕相伴里,他近乎是爱惜这只银狐的。他是这天上地下唯一身居高位、却爱惜冥族的人。

衔八一双狐狸眼中笑意更甚了。

“过来,让我看看你的伤怎么样了…“闻长山温文尔雅地向她伸出手。这个高居世上第二大宗宗主之位的中年修士,灵骨、修为、权力让他看上去仍然年轻,只有眼角的细纹勾勒出几笔岁月的痕迹,除此之外堪称俊雅。这会让他眼中的疼惜那么具有迷惑性。仿佛这百年是场温情脉脉的镜花水月。

衔八向前了几步,他丝毫没有担忧。

因为她血脉之中流淌着真正的枷锁,是这位以淬炼金石为绝术的赤霞宗宗主,留在她血管中的锁扣。

他知道她根本走不出赤霞宗的地界。

数十年锁链捆她,在无数次高朋满座的饮宴上供人玩赏,而席间饮的就是她流淌的血液。

衔八魅惑而优雅地在闻长山座前站定。

他将她引血而出,同时向她的血脉中渡进一具打不开的金灵环针,那就是闻长山对她真正的禁锢。

一旦银狐野性难驯,对他出手,全身血脉都会爆破狂流一-当然,每次也都没有浪费。

所以他永远也不必担心豢养的观赏家宠反抗自己。可她是兽。

是生于长明,长于天地,每一代都独一无二的兽。衔八恭顺地靠近他,像狐狸一样步行缓促,躬身在闻长山脸侧。共通的金灵蕴浮动在空气中,冥骨与冥血的气息让人沉醉,闻长山眼中露出狂热,可下一秒,眼前的狐狸却笑着露出人类的牙齿,死死咬穿了他的喉管。闻长山微微一顿,一边汩汩流血,一边艰难低头,喉咙嘶哑无奈:“怎么还这么不乖?你这样自己会死的……”

他的瞳孔却猛地一缩。

随后反应极快地一掌化出蒸汽灵流,猛地向她脊柱拍去。她的血脉怎么无碍?

但下手的瞬间,他体内摄入的冥血仿佛焚烧起来,如万虫爬噬经脉,这对他这样近玄级的顶级修士而言几乎是不可能发生的状况。他体内的狐血变了一一

银狐灵活地避开这掌,干脆利落地直接咬掉他半个喉咙,身后狐尾化形,甩出几十根金灵四溢的银针,根根钉入闻长山的全身。傲慢的人啊。

她跳到一边,舔了舔自己的爪子,尝了尝这个取了自己几十年血的人、他的血是什么味道。

难吃的味道。

原来就是这么难吃的人们,折磨他们如此漫长的岁月。那日在困仙台下,烬十切断八根锁链,告诉她,她可以无所顾忌地反杀闻长山。

因为他在她的眉心灵台注入了一滴血。

冥族第十人的血,融合五行,覆盖一切。

他的骨头可以被任何人吞掉,为任何人涨灵。同样,他的血也可以吞噬一切灵蕴。

这是烬十反复抽骨,反复割血,在他们都不在的岁月里,自己找到的路。一条注定血肉模糊的路。

以烬十的血为牢,便能逆向操控所有蚕食他们血肉的人。将冥族所有的剥削从此全担负在他一人身上。银狐扶了扶自己的额角,“让我们的弟弟受这么多苦,还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