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边的事就好办了,这次还没闹起来的选秀,也就无疾而终。
连范文心都向丈夫感慨,这个女婿倒也没选错,太子即便选秀,他们也做不了什么,不选秀,足以证明对明思的看重。平南公对太子略有改观,但还是说:“时间还长呢,往后再看。”时间是长,但裴长渊不是心志不坚的少年,他已是成熟男人,有了自个的坚持。
怕外边纷纷扰扰的流言惊着明思,他索性说明白,“往后这些事都不必理会,我不会纳任何妃嫔,有你有孩子就行了。”明思正在绣孩子的肚兜,听见这话手一抖,绣花针扎进了手指头,疼得她下意识抽了口气,把手缩回来。
“扎着手了?"裴长渊眉头紧蹙,连忙抽出干净的帕子为她摁压冒出血珠的手指,“怪我,不该在这个时候和你说话。”“不碍事。"明思用空着的手把针线与绣绷放回案几上,心里头还是有些乱,没回过神来。
入宫之前,娘亲就和她说过,将来太子难免有其他妃嫔,礼仪女官也是这样教的,要她有容人雅量。
她也做好了准备,不说把妃嫔当亲生姐妹,把庶出子嗣当亲生孩子,只要她们老实规矩,她不会对其下手。
但裴长渊说,不会有妃嫔,不会有旁人,只要她就行了?简直如天方夜谭的话,难免叫明思吃惊。
裴长渊摁压了一会她的手指,见不再出血了,才把帕子拿开,叮嘱道:“宫里绣娘多得是,别自个做针线,伤了手得不偿失。”明思抚了抚已经瞧不见的针孔,“就是无聊,随便做做,你方才说的话不是哄我吧?”
她看似冷静,实则心跳声已经出卖了自己,她急于得到一个答案。裴长渊笑了笑,问她:“哄你有什么好处?”明思考虑了一下,额好像没有。
明家门楣虽高,可他是太子,万人之上,明思容貌虽盛,他亦龙章凤姿,况且她也已经成为了太子妃,连孩子都有了,不哄骗她也走不了呀。太子骗她,得不到任何好处。
这样一想,明思笑弯了杏眼,“你自个答应的,一言九鼎,不许抵赖。”若能得一生一世一双人,她才不想与旁人同享夫君。“我当着孩子的面发誓,绝不反悔。"裴长渊的手搭在明思隆起的腹部,感受着掌心之下另一个心跳,不用多久,就能看见他们的孩子了。有了裴长渊亲口允诺,明思心情肉眼可见的变好,连孕期不适的反应也少了。
为了不让爹娘担心,她还和娘亲分享了这个秘密。范文心得知后,马不停蹄告诉了平南公。
太子身份贵重,本没有必要做这样的承诺,但既然做了,想必不会反悔。平南公肃着脸说:“若是他敢言而无信,辜负了玉团,我拼了这条老命也要讨个公道。”
答应了若做不到,比不答应还要痛苦,他见不得女儿伤心。但好在他这条老命一直好好的呢,用不着拼命。因为裴长渊并未食言。
明思怀胎十月,不便侍寝,他也没动过别的念头,待明思生下东宫嫡长子,不过满月,他便上奏请隆盛帝立为皇太孙。直到裴长渊继位新帝,后宫仍然空置,明思成为了皇后,皇太孙也顺理成章被立为太子。
选秀这一项传承了千百年的规矩,他在位期间被搁置。三千弱水,裴长渊只取一瓢。
后人皆叹,平南公府家的嫡长女,命可真是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