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多吃一点。
这下银烛和范嬷嬷就放心多了,之后每日花房都挑新鲜的花草送来,风荷苑俨然成了第二个花房。
只是明思的心情虽然好转,可太子一直没来,范嬷嬷和银烛又忧心起来,殿下不会真的恼了主子吧?
面对她们的忧虑,明思并未说出那夜的事,她装睡的手段算不得高明,太子应当察觉了吧?
他不来了,是默认放弃了吗?
明思垂眸,摸了摸肚子,她要让孩子一出生就没有父亲的关怀吗?她起码得到过父亲十几年的爱,她的孩子却比她还要可怜吗?“主子,舅老爷写了家书进来。“银烛掀开帘子进来,屋内花草多,花香扑鼻。
明思放下手里的书,接过银烛已经拆开的书信,看过后原本就不怎么好看的脸色更加苍白了。
银烛的心提起来了,“主子,发生何事了?”明思深吸了一口气,摇了摇头,不想说话,把书信递给了银烛。银烛潦草看过,吓了一大跳,“小公子又发病了?!”“怎么回事?"范嬷嬷听见银烛一惊一乍,连忙走了进来。银烛愤怒地说:“有人在小公子跟前说国公爷去世是畏罪自戕,把小公子气病了,幸好有护心丹救了小公子。”
“皇上已经赦免国公爷,怎么会是畏罪自戕,这摆明了是泼脏水!"范嬷嬷心力交瘁,这群人是巴望着明思出事啊。
银烛扶着明思,宽慰她:“主子,您还好吗?小公子没事,您可别急。”弟弟无碍,明思很快就调整好了呼吸,“是我让舅舅据实已告,我没有这般脆弱,直接告诉我比瞒着我好。”
那日生气,既是因为父亲的死讯,也因为她被蒙在鼓里,如果一开始就告诉她,未必会变成那样。
可没有如果,事情已经发生了。
银烛羞愧地低下了头,“主子,奴婢再也不敢了。”“娘娘,文奉仪来了,您要见吗?"小陶子在门口回禀。文奉仪来了好几次,但明思没什么心情见客,便让人婉拒了。即便被拒绝,她还是每日都来,满宫里,也只有她这般实心眼,被拒绝还是锲而不舍。
范嬷嬷想明思多和外人打打交道,便说:“主子,您瞧文奉仪来了这么多次,您就见见她,闲聊几句也好,外边这么冷,别让文奉仪空等一场。”明思终于点点头,“让她进来吧。”
“书信收好。"明思吩咐银烛。
文奉仪一进来,仿佛到了春日,屋内暖和,百花盛开,香气袭人,“妾身给姐姐请安。”
“不必拘礼,过来坐吧。"明思见着人,面上带出点笑。文奉仪来得多了,在明思跟前便没有一开始那般拘束,坐在她对面,“姐姐这儿好香啊,这么多花。”
“阿嚏一一"说着,文奉仪打了个喷嚏。
“冻着了?"明思让人上热茶。
文奉仪揉了揉鼻尖,“没有,许是花太香了,陡然间不适应。”明思便让银烛把花搬下去一些。
“姐姐喜欢就留着,我没事的。“文奉仪要拦银烛,可说话间,又打了个喷嚏。
明思无奈道:“撤下去吧,我也看腻了。”银烛等人便开始搬花草。
文奉仪打了几个喷嚏,也就没再拦,拿出自己带来的针线活,“姐姐您瞧,我做了两件肚兜,还有虎头鞋兔儿鞋,给姐姐的孩子准备的。”“好细致的活。"明思拿过肚兜,上头绣着福字纹,一蓝一粉,这是儿女各准备了一件。
原本明思也要做,可太子说她有孕,刺绣容易伤眼,并且早就让绣娘准备好了,用不着她做,也就没动手。
如今想来,她这个娘亲,做的远不如太子这个父亲。眼看着都要生了,衣物、稳婆、乳母一件事都没过目,无非是仗着太子宠她,对她上心罢了。
这就叫恃宠而骄吧。
“姐姐?"文奉仪唤了她几声。
明思回神,笑了笑,“绣的很漂亮,等孩子出生就给他用。”“姐姐喜欢的话我再多做一些。"文奉仪显然对得到了明思的赞扬很高兴。太子让她来陪着明思,她也不大会说话,知道平南公是万万不能提的,因此做些小孩子的物件,让明思想着孩子,振作一些。文奉仪在风荷苑待了好一会,见明思面上有了些疲惫,才起身告辞。明思让绿夏把东西收起来,聊了会天,心情是好了些,不过坐的有些累了,想去床上躺会儿。
范嬷嬷突然走了进来,神色很是凝重,“主子,奴婢发现了些东西。”明思心头一沉,又坐回了榻上,“什么事?”银烛急不可耐道:“奴婢把花草搬去院子里,下台阶手滑了下,其中一盆梅花上盖着的绿苔藓不小心掉了下来,那花盆里的泥土,被人动过手脚。”“奴婢瞧过了,是致有孕之人早产之物,千防万防,奴婢还是不曾防住,请主子责罚。"范嬷嬷跪了下来。
明思单手撑在案几上,面上露出一丝冷意,“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做得这样细致,你又不是神仙,哪能什么都注意到,起来吧。”银烛心疼地说:“他们就一定要置主子于死地吗?步步紧逼,太可恨了!明思瞧着门边的一盆君子兰说:“宫中本就尔虞我诈,你死我活,我只要不死,他们就不会放弃。”
“主子,奴婢本不该僭越,可您再这样消沉下去,只会令亲者痛仇者快,范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