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的助理说,穿得简单点就行。
但是他们眼里的简单点,让姜琮蝶有点犯难,她能想到最简单的穿法就是,厚打底裤加毛衣外面套个大厚长款棉服加围巾。
但是,今天这样的日子,哪怕是只是这样穿着出门,似乎也有点不太合适。
想着如果是参加宴会的话,宴会厅会有中央空调,除了来回路上大部分时间也是在路上,应该不至于太冷。
来回路上穿长款羽绒服,似乎也有些臃肿。
再三的犹豫之后,姜琮蝶最终选择衬衫毛衣打底外面套了件灰色大衣,下身简单穿了同色系波点呢子A字短裙加连体裤,顺便再配了双黑色粗跟皮鞋。
出门的时候,基本上大家也都还在睡,姜琮蝶不自觉地放轻了所有动作,关门也没有发出任何响动。
到了楼下的时候,距离约定的时间差不多还有十五分钟。
前两天下了点雪,这几天正在消雪,路边都是雪水混合着零落的冰层。
再加上早晨正是一天中气温最冷的时候。姜琮蝶又穿的薄,出去在外面看了一圈,没看到商司宗的车停楼下后,便又返回了一楼大厅里等着。
大概七八分钟之后,姜琮蝶看见,一辆黑色卡宴停在了宿舍斜侧方的树下,随之而来的,是她响起的手机铃声。
姜琮蝶没有接听,而是直接快步小跑着出了大厅。
开车的小周一直在盯着宿舍门边的情况,姜琮蝶刚一出现在门口,他便已经挂了电话,快速下车打开了后排车门。
姜琮蝶一上车便一眼看到了坐在她旁边的商司宗,有些诧异。
她还以为,商司宗会在前座,谁知道竟会和她坐一起。
按照小说或者电视剧里的惯例,像商司宗这样的人,应该都会有洁癖。
姜琮蝶上车后小心翼翼地同商司宗保持了一定的距离,生怕自己有什么不知道的举动就踩到了他的雷点。
小周很快又回到了驾驶座,从后视镜里注视着姜琮蝶坐好之后,便发动了车子开始行驶。
后车厢里,一时陷入了一种难以言说的静谧尴尬之中。
姜琮蝶有些紧张地用双手捏住包包的边缘,有些不知道要如何是好....
这种时刻,她应该要说些什么吗....
要问下商司宗关于之后宴会要注意的事项吗....
或者是要自然地说一些套近乎的话拉进两个人的距离...
还是什么都不要说,少说少错,以防止惹得商司宗不快,影响收入....
但是,如果两方长期保持这样的关系的话,总是需要一些交流的。
像商司宗这样的甲方,肯定是高高在上,冷冰冰有距离感也是很正常的,自己要主动去跑破冰,狗腿一点拉进两人的关系才对....
可是,会不会有点自以为是了,万一商司宗就是不喜欢别人自作主张靠近他呢....
两种想法不停地在姜琮蝶的脑海中来回拉扯....
心理上,她知道自己作为低位应该去主动推进关系,但是生理上,她对于商司宗又有种不确定的惧怕感。
姜琮蝶不太能拿得准商司宗的想法。
两人的来往并不算太多。
他给她的感觉是一种朦胧模糊的威严感,但有时候这种威严又会在两人的相处之中消失,让姜琮蝶不禁怀疑,这是不是只是她自己的错觉,只是她单方面带有偏见的揣测。
总之,在两人的相处之中,姜琮蝶总是有种惴惴的不确定感,她无法调整出自己应该以什么样的方式,去和商司宗相处。
她清楚地知道,两人之间,商司宗处于绝对的高位,而自己只是等待被选择,和顺从没什么话语权的低位方。
这样的不平等感,让姜琮蝶面对商司宗时,时刻处于一种忐忑不知如何是好的胆怯之中,她希望自己能做点什么,又害怕自己做错,更害怕什么都不做也是错。
这样的想法拉扯下,姜琮蝶越是想越是纠结,越是纠结,越是紧张。
她不禁又联想到了两人的合同,她真的能做好吗?
在只是面对商司宗一人时,她都已经如此慌张。在那样的大场合,她一个什么社会经验都没有的人,怎么去应对那么多商海中几经浮沉,摸爬滚打数年的上位者。
商司宗到底为什么会选择她呢....
漫无边际地联想着,姜琮蝶不禁对接下来的宴会有些害怕担忧了,生怕自己会做错搞砸。
她抬眸,紧张地朝着商司宗望了一眼。
却直直地撞进了商司宗幽幽望着她不明含义的眸子里。
姜琮蝶一慌,连忙别过脸,错开了两人的视线。
怎么回事,商司宗为什么要盯着她看....
这时候她是不是应该开口说点什么,要怎么说呢....
姜琮蝶的手更加无意识地抠紧了包包的边缘....
“怎么穿得这样薄?”
最终两人之间,是商司宗率先开口打破了沉默。
闻言,姜琮蝶的心有了瞬间的轻松,却又在下一瞬收紧,商司宗犹如实质的视线,始终游弋在她的身上。
“还,还好,没有在室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