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疑心
总不能真是那惠妃幽影来了罢?
心脏近乎要从口中蹦出,许南清强装镇定,扭头将烈风从狗窝牵出。这世上本没有那可怕的妖魔鬼怪,一切不过是空想。坚定唯物主义者许南清心中给自己壮胆,示意烈风别出声,跟自己到耳房,随后一拍它臀部。
“烈风,咬他!”
烈风窜了进去,却没有发出对陌生人的威胁大喊。许南清正纳闷怎么回事,忽地捕捉到人影从门口而出。皎洁月光下,那人一袭白衣。
正是寒山月。
“殿下,您怎会在此?”
许南清确认了待在耳房内的那抹幽影,的确是人,而非不可言述之物,悄悄松了口气。
寒山月双手背在身后,只道。
“整个东宫,都是本宫的地盘,本宫想去哪儿,还需要提前知会你一声么?”烈风爪子“吧嗒吧嗒”扒地,从耳房钻出来,直直往寒山月身后拱。寒山月为躲开它,不得已往一旁侧了身,许南清忽地捕捉到他身后,那抹熟悉的玉白。
这不正是她今早收获的玉枕么?
“东西,您今早,不是说脏了的东西,您不要么?”寒山月耳根发红。
“本宫认枕,没有它睡不着。”
许南清担心玉扳指也跟着没了。
“原是如此,那玉扳指,您没有的话,也睡不着么?”“那玉扳指,本宫说了给你,便不会拿走,“寒山月轻咳两声,又恢复平时泰然自若的模样,“你今日不是带烈风去昭华宫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听见昭华宫三个字,许南清忽地想起,她本来就是要去找寒山月的。“殿下,我有一事要报。”
“你说。”
“国师断言,有邪祟入侵后宫,致使贵妃染病,我今日带烈风去昭华宫一瞧,果真发现蹊跷。
“先前我去昭华宫,见鸟笼摆在宫门口,便觉得不妥。“若真喜爱这鸟,应巴不得将它挪入内屋,而非挂在外头,接受风吹雨淋。”
“这鸟的来历,本宫略知一二。”
寒山月指尖缓缓在下颌摸索,“据宫里探子传来的情报,贵妃对小动物并不感冒,无非是听闻父皇喜爱养兽,为得父皇恩宠,方在宫口挂了只鹦鹉。”许南清继续道自己的见解。
“这鸟,贵妃全权交由百兽处的人来喂,而陛下交代,让我查百兽处这些年账目和兽类。
“我怀疑,这两者,有关联。”
“你可以多查一下与鹰相关的资料。”
寒山月点到为止,只又提起了许南清那奇怪的弟弟,“关于你弟,你当真是一点也不记得了?”
“我前些日子,梦见了些往事,还不能确认有几分真,但有一事可以得出,我那阿弟,是别人托付给我父母的。”“托付给你父母的那群人,手上有没有印记?”印记?
许南清努力回忆,可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头阵阵发痛。“抱歉殿下,我实在是记不起来了。”
寒山月没再说什么去寒狱的话。
他只是淡淡道一句“记不起来也无妨,又不是甚么要紧事”。如果这事儿不要紧,那能把她身上的毒解了吗?想归这般想,许南清嘴上可没胆量问。
她与寒山月虽然不再是主仆,但也是君臣。寒山月特许她在他跟前自称“我",也多半是一时兴起。她身上只有一个五品官职,不说与寒山月势均力敌,同他心平气和沟通,都全靠他施舍。
还是不要奢求太多比较好。
寒山月脸色喜怒不辨。
“你那上云村,或许还真该去看看。”
许南清想要说从昭华宫里搜到的东西,却听他道。“正巧本宫亲去灾区督查,可以落得个贤名,你阿弟身世牵扯也甚广,那本宫便勉为其难,领你去上云村一探究竞罢。”许南清有些懵了。
寒山月身为太子,是许多政客的眼中钉,无数死士的目标,为了不出岔子,他不是该好好待在皇宫吗?
不过,与他一同上路,她倒不必忧心几日后毒发,解药何处寻。良心与利己斗争片刻,许南清仍是没忍住,“殿下,上云村与皇城相距甚院,路途颠簸,您……
“本宫在你眼中,竟是如此娇气之人?”
当然是。
吹个风就感冒,一咳嗽就发烧,简直是行走的药罐子。“没有没有,殿下壮如牛,身体素质超过了百分之九十九的人。”“什么'百分之'?”
“咳咳咳,上云村土话,就是夸您比好多好多人厉害的意思。”“具体何日动身,听本宫号令。”
许南清只将他当做效率高好说话的领导,“明白,保证完成任务。”寒山月抬腿要走,烈风却猛地冲上前,将他手中玉枕叼住,一个劲要拽去许南清那儿。
见宝贝玉枕被烈风涎水沾染,寒山月咬牙切齿。他用力敲了下烈风脑门,狠狠将玉枕夺回。“烈风,你到底是谁的狗!”
“汪汪汪!“烈风竟是又要去叼。
一人一狗僵持。
许南清不得不出声。
“殿下息怒,烈风自然是您的狗。”
寒山月蹲下,同它讲道理,“这玉枕原本便是本宫的,你休要再抢。”许南清见烈风弓着身子,攻击姿态尽显,近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