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任(三合一)(2 / 6)

苦背一整天,许南清做梦都是枯燥的“犯事”“大板”“杖责”,好不容易惊醒,发现天光已然大亮。

发觉时日不早,她迅速换上早备在枕边的朝服,逆着下朝臣子的人流,入宫谢恩。

一路上,受到许多不怀好意窥探。

许南清只当细碎人言是耳旁风,腰杆挺得笔直。身正不怕影子歪,她凭自身本事封的官,为何不能堂堂正正和其他官员一样,入宫来谢恩?

得到温公公示意,许南清垂头入御书房,规规矩矩在文和皇帝跟前跪下。“臣许南清,叩谢皇恩!”

“好了,起来吧。”

文和帝打断她早备好的一通说辞。

“跟朕,就不必行如此大礼了,许爱卿,你所做的朕都看在眼里,这官职是你应得的,来,起来。”

许南清没想到所谓冗长无趣的谢恩流程,在她这儿变得如此简单,心中惊讶。

“谢陛下。“她从不亏待自己,听不用跪着,瞬时起身。文和皇帝目光在她身上逡巡,试图找到一丝一毫他想要看到的疲惫痕迹,“许爱卿,你昨日,过得可好啊?”

许南清不敢抱怨百兽处规矩多,让她背了一整天,险些忘记给烈风喂餐。“谢陛下挂念,臣很好。”

文和帝爱哟长叹一声,已读乱回。

“许爱卿,是朕不够体恤你了,你昨儿才忙活完,今日便上任,不累么?”许南清一头雾水。

“臣听不懂陛下在说什么,陛下若有什么指示,不妨明说。”文和帝眼里探究之欲熊熊燃烧。

“山月那毛头小子没开过荤,下手恐怕没轻没重,昨日辛苦你了,他长这么大情窦初开,也是不容易,你多理解。

“诶对了,话说,你有问过山月,打算什么时候给你名分么?”什么名分?

虽然文和皇帝此人含蓄,仍未打开天窗说亮话,许南清却醍醐灌顶。她本来还觉得奇怪,谁敢给寒山月下情毒,腹黑如寒山月,竟敢怒不敢言,只闷不作声,大冷天去泡了一个时辰冷水澡。现听文和帝一再八卦她与寒山月之事,顿时猜到了事情原委。一想到要骗个望子成婚的老人,许南清心里过意不去,一拱手,要告诉文和帝真相。

“回陛下,臣昨日与殿下,什么都没做。”文和帝却豪迈一摆手,嘿嘿笑起来。

“不用害羞,朕是过来人,都清楚,第一次,不熟练,之后好好练,啊。”许南清总感觉他误会大了。

“陛下……

“只是山月未娶正妻,你的身份,又不太妥当,可能要委屈你,先做个妾,不过朕很中意你,会尽力调成平妻,你怎么看?”许南清一听文和皇帝扯到婚嫁,头更大了。她一挥朝服,咚一声跪倒。

“陛下,恕臣直言,臣近期,暂无婚娶打算。”“啊?”

文和皇帝大骇。

“可是你和山月,不都生米煮成熟饭……你不打算要个名分,那孩子怎么办?”

“陛下,臣与殿下,真的什么都没发生,比晴空中的白云还要清白。”文和皇帝难以置信,不断念叨着"不应该啊"。他身子还矜持高坐在龙椅上,眼底的探究欲已然钻到许南清跟前,“山月他,找的别人?”

“殿下找了李公公。”

文和皇帝眼都直了,一拍案板。

“嚅,他还是个断袖?朕还是第一次听闻,不过这倒也说得过去,怪道他成天只让李顺跟着,连个姑娘都不找!”

许南清一听误会更大了,忙将语速加快。

“殿下找了李公公,伺候他洗冷水澡。”

“他就跟那冷水过去吧。”

文和皇帝狠狠咬牙根,“不懂主动求宠的家伙,白瞎了朕珍藏多年的茶。”许南清向来看不上“情毒"此类下流手段,但也能理解文和帝对儿子找不到媳妇的心焦。

她深深叩首。

“陛下,臣有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什么话?你先说来听听。”

“陛下,您的茶,功效确实不错,让向来自持有方的殿下都情难自禁。“殿下对臣,以及臣对殿下,都没有男女之情,是也′强扭的瓜不甜',感情之事,勉强不来。”

“他对你的感情,朕敢打包票,日月可鉴,绝无半分虚假。”文和帝摇头叹息,示意许南清地上凉,别跪了,“至于你,落花无意,流水有情啊。”

许南清默然,只听文和皇帝又感慨。

“你已经过了二八之年,父母又早逝,一个人在京城,乃无根之萍,飘摇不定,怎能不找个人成家呢?”

前有与寒山月掰扯穿越异世失败的经历,许南清并不打算给文和皇帝传播“女人不一定要成家,自己一个人也能过得很好”的新思想,只化用此前历史课上学到的一-“匈奴未灭,何以家为"①。

“陛下,比起与他人成家,臣更愿意将年华奉献给家国,造福百姓。”文和帝沉吟片刻。

“也是,朕看得出来,你与其他女子不同,你才华出众,是可用之材,不该留在家里相夫教子。”

“陛下赞许,臣心领了,只是这对于其他女子的评价,臣不敢苟同。”许南清娓娓道来。

“普天之下,肯定还有很多与臣一样,才华出众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