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冬还记得屋里的怀秋也没吃东西,二话不说和平安福了身,就回了屋子里。
平安回去的时候,还在想着绿夏,听见念冬的意思,绿夏这次闹的阵仗可不小,也不知大娘子是个什么意思。
他把衣裳裹紧了些,找了墙根溜回到了书房。绿夏说要上吊,可不是随口这么一说,她本来也不休假,自家老子娘却给送了信儿过来,说有事找她说,让她赶紧回来一趟。绿夏觉得很是奇怪,她爹娘往日里除了要钱的时候,也没主动和她送过信儿,她怕家里出事了,就和梁妈妈说了一声。梁妈妈很是好说话的让她回去,还说不着急回来,和爹娘好好的亲香亲香。绿夏觉得梁妈妈也古怪的很,总觉得有事情发生。谁不知道,她和爹娘只是一般,还亲香,不吵起来就算是好的。回去一看,爹娘都好得很,不像是出事的样子,尤其是她娘,脸笑的和菊花一样,看到她回来就拉着她进屋子。
绿夏爹娘对她这个女儿很少有这样的时候,他们两个心里眼里有的一直都是那两个能传宗接代的儿子,绿夏打小就明白。“我的女儿。“绿夏娘笑着过来把绿夏拉到椅子上坐下,“可是饿了、渴了?你可真真是个有福气的,多少人都盼不来,你却是周大娘子亲自要过去的,再没有这样的好事了。”
绿夏心里一个咯噔,眼睛盯着她娘看了看,又去看她爹,算是明白过来他们两个是在说什么了。
她身体腾地一下子站了起来,不可置信的盯着自己老子娘看了一会儿,手指指着他们的时候都在打哆嗦。
“别人家的女儿纵然没有千娇百宠的,也不像你们这样,卖女儿卖的这样高高兴兴!”
绿夏爹脸上挂不住,皱着眉头呵斥一声,“你胡乱说什么?什么卖女儿的,那是周大娘子点名要你去服侍大老爷,我们不过是替你高兴,你倒是反过来怪罪自己爹娘,哪里有这样道理?”
绿夏刚才下意识忽略了,她娘说的那句周大娘子要的去,平日里周大娘子防她防的和什么似的,轻易不让她出门,就是盘账也是在屋子里,怎么可能让她去给大老爷当小娘?
但看两个人那样的态度,又实在不像说谎。绿夏的心从刚才凉了一半,到这时候彻底凉的透底。她实在知道周大娘子和老太太有多讨厌小娘,尤其是身边丫鬟成了小娘的,西府和宋小娘的例子可是在这里摆着呢,谁能讨了好去?纵然生下个郎君,照旧不是被头上的大娘子呼来喝去。上次宋小娘来周大娘子跟前,伺候了半日也没有喝上一杯水,周大娘子还嫌她伺候的不好,走的时候还羞辱了一通。指望大老爷和大朗君,绿夏心里冷笑一声,周大娘子也不是一次两次这样,宋小娘哪次能幸免于难了?最多大老爷和周大娘子置气几天。绿夏越想越心乱如麻,绿夏爹娘对视一眼,又都软和了话语来劝绿夏。“多少人都想往上爬,还找不到登天梯,你都被周大娘子看中了,只要点了头,以后也是府里的主子了,荣华富贵享不尽。”“可是呢,就算你有其他想头,那也是不能够的,周大娘子都已经发了话,难不成你还能回到那院子去?”
从前只想着绿夏能当了大丫鬟,他们就能跟着沾光,再想不到还有这样的好去处,两个人劝起来就特别的用劲儿。
绿夏没有在听他们在说什么,把不知道什么时候流下的眼泪一抹,闪了身子就出去。
绿夏娘赶紧在后面喊,“你这是要去做什么,周大娘子可是让你在家里好好的备嫁,等着过几天去大老爷那边伺候。”绿夏娘的力气很大,一下子就把绿夏给拉扯住,把她往家里带,不让她出去闹腾。
绿夏挣脱不开,知道要是不顺了他们的意,她怕是离不了这个地方。可这样活一辈子有什么意思?
“我就是吊死在家门口,你们也别想着把我往那火坑里推,我得势了你们一家子沾光,在外面横行霸道,指不定做了什么来,我要是没出息,怕是连提者都不提,当没生过我这个女儿!你们这样不要脸皮,一个个的愿意出头,怎么不自己去!”
绿夏声音不小,四邻听到的人可不少,绿夏娘气的跳脚,“你个不知好歹的白眼狼,是谁推你进火坑了?这放在别人家里,求都求不来,你要怪就怪自己命不好,没投胎在别人好人家肚皮里,要上吊尽管上去。”绿夏爹见娘两个吵了起来,是谁也拉不住,不知道好好的事情怎么就闹成这样。
绿夏是个气性大的,说上吊真就去屋里面找了布来,直接撕扯着一段段的打了绳结,绿夏娘见她这样,捂着胸口坐在了地上只抹眼泪。“好好的,闹成这样做什么?让主子知道了,你们就有好日子过了?“绿夏哥哥这时候才出来开口,把绿夏娘扶起来,又去拉绿夏。绿夏没让他扶,站起来拿着布条就往外跑,绿夏哥哥被落了面子,皱着眉头拉了绿夏爹娘,“让她往外跑!看看她能落了什么好,真是好赖不分。”“哎呦!她要是去主子跟前闹腾怎么办?”“她有这个胆子!”
角门的婆子本来在闲着说话,突然见绿夏衣衫凌乱的跑进来,被唬了一大跳,刚想去拦,就被绿夏一个眼神给吓住,没敢上手。绿夏直接穿过园子去了老太太的院子,拿着布条就去找巧燕。她和巧燕说不上多熟络,巧燕心里眼里只有老太太,就是见了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