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他都得尽早解决掉这个麻烦。
皇宫处处是耳目,他有法子结果了四皇子。
晏寂渊抬眸看了看亭中的棋盘,黑子已经渐渐蚕食棋局,四皇子是一个很好用的棋子。
贸然动手,不仅会令宫中戒备森严,那个无能的皇帝也会如惊弓之鸟。
到时候他的一点动作都会被放大,养胖鱼儿就更难了。
孤须的想个好法子出来,不求十全十美,只须护他周全。
他目色沉沉,面上没有一点变化,看不出皇太子的心中还存着一些焦躁。
余光瞅见胖鱼儿眼下的一块鱼鳞,不同于从金色变成红色的样子,这块鳞片本身就是红色的。
红如血滴一般。
晏寂渊的目光久久地凝在此处,心中突然升起一阵阵钝痛来。
或许是夜太凉,令他受了寒,嗓子也有些喑哑“哭得今生,忆得来世。你这胖鱼儿,倒像是长了一颗泪痣般。”
他说这话时,刻意带了调笑的意味,可心中思绪万千,夹杂的钝痛与慌乱,是怎么也掩盖不了的。
孤究竟是怎么了,心绪起伏如此之大?
晏寂渊沉沉思索,风不断猎起他的衣摆。
明月见证下,他守了小胖崽一夜,直至雾气翻滚,东方未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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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藏着事,便睡不长久。
四皇子早早地洗漱完毕,便又去见了自家母妃。
林贵妃为了争宠,日日都起得早给皇帝做养生羹汤,她手艺很好,外貌温柔,如一朵迎风的解语花。
皇帝很是喜爱她,执掌六宫之权,皇帝从皇贵妃那分了一半给她。
“荣儿,昨日吹了一宿的风,今日起得这般早?”林贵妃温声细语地问。
四皇子看了看四周,宫人识趣退下。
他躬身一礼“母妃,儿臣想从您那借几个人手。”
林贵妃身上的气势陡然一变,她看着自己的儿子,问道“你要人做什么,伺候你的人还不够?”
“儿臣觉得废太子——”话还没说完,便挨了林贵妃一巴掌。
金累丝护甲在他脸上留下一道划痕,林贵妃却毫不在意,厉声道“喊久了,便成了习惯。母妃告诉你多久了,无论哪里,都叫他太子殿下!没有胸襟,不礼贤下士,朝臣便看不到你,陛下子嗣众多,你又如何才能出头?”
四皇子眼中一点情绪也没有,低着头说道“父皇不喜太子殿下。”
林贵妃这才满意,她讥讽道“陛下再如何不喜,也要看阁老的意思,而阁老,要顾着边关那一位。他如何作践皇后母子咱们都不该管,该有的礼数做全了。日后如何,母妃可就指望你了。”
四皇子应声“是。”
见他如此乖觉,林贵妃亦是欣慰,又回到初始温和的模样“你这孩子,竟这般骄纵,母妃便再拨给你几个宫人。”
母子俩一唱一和,声音不高不低,恰好是外头能听见的音量。
又说了一会话,四皇子才目不斜视地走了出来。
脸上的刺痛对他来说已经是家常便饭,刺目的阳光洒在他脸上,四皇子缓缓牵动脸部的肌肉,露出一个令人见之生寒的笑意。
“来人!”
守着的宫人哈巴狗似迎了上去。
“我这几日想要去太液池玩玩,多派几个人看着去,我可不想被人打扰。”
他又对着贴身近侍低语了几句,宫人们退了下去。
四皇子站在外殿之中,神色不明,又有恨意,又有快意。
“藏好了,若是被我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