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说。“武尊神情凝重起来。
“恶尊我知道,没人知道他的姓名,不知他因何机缘走上修真路,而且他走得是祭炼其他修士魂魄提升自己的邪路,但他多年来都不受反噬,我记得当初你被邪剑附体的时候,邪剑吸收他人血肉来反哺你,都有随时反噬你篡夺你身躯的风险,他却这么多年都没事,邪性得很。”秦归燕嘟囔:“那三世家当年做那么多孽,他们也没受反噬啊,大多数坏人做坏事都不会有坏报,也不会被反噬,还得我们抄家伙杀回去,他们才能得报应。”
“凡是能成就至尊的人都不简单,你不能小看任何一个。"武尊教着徒弟,又面露遗憾,“若是我能保持清醒,或许能助你一臂之力。”他这么一说,秦归燕也懂:“我现在的实力,看似谁都能杀,实则和至尊打起来,还是我死的可能更大,我只是走投无路了,必须一搏,嗨,要是我真能进天地轮回,和你来一场至尊对决,赢得肯定是我。”说着说着,小秦又得意起来:“像今晚,你要不是恢复力强,又有至尊威压,我肯定能赢你,老尚,你已经快被我超越了,紧不紧张?”尚泉用手指点着她:“又得意,又骄傲,一点也不谦虚。"只是听老尚的语气,倒是没什么恼怒,反而有些欣慰的意思。师徒俩随后又说起分开这些年各自的经历。尚泉的经历比较平淡,就是疯,疯完了以后发现自己又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然后发疯时期的记忆涌入脑子里,让他蹲在地上捂着脸,满心吐血的冲动,然后随着时间推移,他逐渐习惯自己疯癫时做过的事,逐渐脸皮厚了起来。他说得平淡,秦归燕心里却有股辛酸。
老尚是个正派人,早年行侠仗义,在帝尊建立胥国时,他虽然没直接加入帝尊阵营,也常常出手相助,送些要紧的情报,替对方拦一拦暗处的阴谋,疯了以后衣物穿不齐整都算了,若心里难受,只晓得去抢酒肉塞嘴里,到处惹事发疯,尊严和体统掉了一地。
秦归燕不把难受表现出来,只转而说起自己的故事。老尚,你徒弟我这些年可精彩了。
小秦说起自己这些年打败过多少对手,语气并不算兴奋,毕竟她至今也没真的打赢过哪个至尊,实在没什么了不起的,只在提起最重要的事时,她的语气才有了起伏。
“三世家和血影教都没了,老尚,我给你报仇了。”尚泉轻声回道:“我知道。”
早在十二年前,秦归燕夜奔羲京不久后,血杀客接受邢鉴审判,进入森罗狱这件事便传遍了浑天界,尚泉那时恰好清醒了几日,也听说了这件事。尚泉一生只有秦归燕这一个徒弟,只偶尔清醒时,他会很庆幸他收了这个徒弟。
“幸好当年收你做徒弟了,不然我永远等不到可以超越我的武者出现,也是一桩遗憾。”
秦归燕给他倒茶,师徒俩以茶代酒,喝了一杯。两人一直聊到深夜,尚泉又起身,带秦归燕去后院,看秦归燕演练她通过燕红霞悟出来的战意,尚泉感到惊艳。
他的徒弟知道自己缺乏至尊所特有的威压,却另辟蹊径,凝炼一身杀气和意志形成战意,也能令对手感到压迫,同时这战意可以令她在战斗中更加兴奋,无惧至尊的威压。
她是真的在为之后杀至尊做准备的。
“你的恢复力变弱了,打起来不能太拼,要善用你的影子躲避那些伤害。”尚泉指点着。
秦归燕本就资质聪颖,一点就透,在月亮降下去之前,她已更进一步,令尚泉感到浓浓忌惮。
“徒儿,自今日起,你便是浑天界从第一纪到如今最强的刺客,无人可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