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1 / 3)

第95章第95章

玄骁骑的辨识度太高,赤蛟也大咧咧地在外面跑,秦邵宗回城之事只要有心留意,都不难发觉。

卫府的人登门,也定是听到了风声。

秦邵宗对胡豹说:“告诉卫从木我今日不得闲。”只说今日不得闲,甚至没有后面客套的"改日再来”。胡豹是他的亲卫,一听就知晓上峰何意,当即拱手领命去传话。黛黎对渔阳的各大家族一无所知,秦宴州倒是有听闻,他闻言侧眸看了眼秦邵宗,却只能看到男人面无表情的侧脸。当初回来时,黛黎和秦宴州分乘两辆马车,黛黎和秦邵宗同乘,秦宴州独自一辆。

如今出门,同样如此。

完全没有要避让的意思,俩辆马车相继从正门出,出来时,恰好和挂着”卫"氏木牌的车驾碰了个正着。

听了胡豹的传话,卫丛木焦心不已,他当时试图向胡豹打听个空闲时间,结果后者守口如瓶,愣是没透露出任何信息。行吧,既然这般,那他明日再来。武安侯回了渔阳总归是好事,有他坐镇,一句话下去,那可恨的蔡家必定不敢再造次。可惜这段时间祈年都不见人影,否则和外甥通个气儿,有他在中间周旋能事半功倍。

结果这边卫丛木徒步出门,准备打道回府,却突然听家仆低声提醒,府内驶出了两架马车。

马车?

能乘车的,绝非一般人物,更遑论从府中正门出来。难道……

卫丛木迅速将帏帘一掀,见驾车的竞是胡豹,心里的猜想瞬间得到了验证。他立马正衣冠,从车内下来,挡在胡豹的马车前,对其深深拱手一揖。卫丛木是渔阳郡长史,故而开口时道:“卑职恭贺君侯雄师凯旋,君侯战必克、攻必取,无往不利,想来武曲星下凡也应当是如此雄姿。经此一战,北地大小寇贼皆闻风丧胆,四散而逃,不敢再为祸四方。赢郡得君侯庇佑,乃其百始之幸。”

人虽堵在车架前,但说的是贺喜的话,并不好直接将其赶开。在瞅见帏帘微动时,卫丛木赶紧从正面挪到帏帘旁。果不其然,下一瞬帏帘掀开,露出了那张随着时光流过愈发显威压的脸。“小事一桩,不足挂齿。"秦邵宗只是道。卫丛木没料到对方仅接这一句,按理说武安侯已知晓他先前登门拜访,此时高低得和他客套一句,问他登门何事。

眼见对方似想放下帏帘,卫丛木只得开门见山:“不知君侯何时得闲,卑职有些要事想请您指点几句。”

“何事?"秦邵宗直接问。

卫丛木的脸皮抽动了下,周围人来人往的,说不准有十几双耳朵竖着,那事哪能在大街上说。

黛黎乘的还是那架由南洋县县令提供的马车,马内仅设单排座,她坐在秦邵宗身旁。

他和车外之人说话时,黛黎静坐着。人在,思绪走了已经有一会儿了,她在想青莲教和求医的事。

直到一一

秦邵宗伸手过去,将黛黎的手裹入掌中。在渐凉的秋季里,他的手非常暖和,跟个暖水袋似的。

黛黎回神了一瞬,但她已经习惯他这些天时不时的小动作,当即没什么反应。

秦邵宗捏了捏她的指尖。

黛黎转头看了他一眼,还是没什么反应。

秦邵宗用粗粝的指腹摩挲她掌心。

女人的手掌娇嫩柔软,那似细羽、也似砂纸的触感擦过时,黛黎像被无形的电流点了一下,酥麻的痒顺着手臂窜到脊背,又窜上头脑。她后颈微微绷紧的同时,忽地明白了秦邵宗的意思。这人是想她出声。

但黛黎偏偏不随他愿。他不想和那什么卫家人说话就直接和对方明说呗,拿她当挡箭牌作甚。

她才不干。

黛黎抽手,不愿给他握了,秦邵宗不放,继续挠她掌心。哪怕在她挣扎间,他的力道也控制得很好,黛黎总觉得掌心有细羽在扫,令那阵痒意直达心头。

黛黎怒了,这人怎么这样!

当即她用另一只手抓住他的手指往外掰,企图让那只虎爪般厚实的大掌重新舒展。

黛黎全神贯注,没注意到随着她越来越和他较劲,已经不似之前那样后背贴着软椅坐了,她变得稍稍侧身,出了秦邵宗以身体作屏障的遮挡区。车外。

卫丛木打定主意委婉推辞,将此事留到明日再说,结果抬首间,忽地看见一片木槿色的衣裳。

很温柔婉约的颜色,广受女郎喜爱,不排除南边某些附庸风雅的郎君也对其钟爱有加。但在粗犷的北地,几乎没有男儿会这么穿。还不等卫丛木惊疑,下一瞬,半张芙蓉玉面从黑袍后探出。肤白胜雪,眉心一点殷红小痣,那美姬垂着眼,眼睫浓且黑,眼头到眼尾的弧度极为流畅优美,曲线行到眼尾处时轻翘起,像把漂亮的小羽扇。像是注意到他的目光,她猝地抬起眼来。

那眸子犹似一泓清水,看他时冷冷清清。分明并无带多少情绪,却令人觉得疏冷不可靠近,仿佛是生在高台上的雍容牡丹,只能仰视而碰不到分毫。在卫丛木愣神之间,那半张玉面已消失不见。秦邵宗见卫丛木愣神,长眉皱起,“我今日不得闲,且先去忙,长史自便吧。”

话毕,车帘垂下,遮住了卫丛木目光。胡豹几乎同时扬起马鞭,策马向前。卫丛木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