汇聚到他的身上。
江别鹤的视线从那些激动的长老脸上一一扫过，最后，落在万念俱灰的万蛊老人身上。
“蛊仙门的规矩，你们应该都清楚。”
他的声音冰冷而残酷，不带一丝感情。
“强者为尊，能者居上。”
江别鹤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宣布道：“谁若是不服，现在，就可以向他发起挑战。胜者，便是新的副门主。败者……死。”
听见败者死三个字，所有长老的呼吸都变得粗重了几分，眼神中贪婪与忌惮交织。
副门主之位，一步登天，可赌注却是自己的性命。
死寂没有持续太久。
“哼，一个神魂受创的废物，有什么好害怕的？”
率先发难的，正是那名脸上带着刀疤的玄仙境后期长老。
他一步踏出，周身血气翻涌，形成一头狰狞的血色猛虎虚影，煞气冲天。
“万蛊，你已是强弩之末，滚下来吧！”
刀疤长老狞笑着，毫不掩饰自己的杀意。
“找死！”
万蛊老人本就怒火攻心，此刻被人当众羞辱，更是目眦欲裂。
他猛然从地上窜起来，身形干瘦，却快如鬼魅，五指成爪，带着墨绿色的毒光，直取刀疤长老的咽喉。
两人瞬间战作一团。
刀疤长老走的是刚猛路子，一拳一脚都带着排山倒海般的力量。
血色虎影咆哮连连，将大殿震得嗡嗡作响。
万蛊老人则阴毒诡诈到了极点。
他身法飘忽，攻击角度刁钻，指尖的毒光、口中喷吐的毒雾，无所不用其极。
殿内众人纷纷后退，空出一片巨大的场地，生怕被两人的战斗波及。
轰！
一次猛烈的对撞后，两人各自被震退。
刀疤长老气血翻腾，手臂上出现了一片骇人的黑斑，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上蔓延。
万蛊老人则更惨。
他本就有伤在身，硬接这一击，让他喷出一口黑血，脸色愈发惨白。
“哈哈哈！你果然不行了！”
刀疤长老见状大喜，不顾伤势，再度扑了上来。
血虎虚影张开血盆大口，势要将万蛊老人一口吞下。
“是你逼我的！”
万蛊老人眼中闪过一抹疯狂的狠厉。
竟不闪不避，任由那血虎咬中自己的左肩，发出一声令人牙酸的骨裂声。
与此同时，他的右手如毒蛇出洞，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狠狠插进了刀疤长老的心口。
“呃……”
刀疤长老脸上的狂喜瞬间凝固。
他低头看着穿透自己胸膛的手臂，眼神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万蛊老人抽出手臂，带出一捧滚烫的心头血。
他左肩血肉模糊，森白的骨茬都露了出来，却在疯狂地大笑，笑声嘶哑而癫狂。
噗通。
刀疤长老的尸体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瞪大了眼睛，死不瞑目。
见万蛊老人取胜，原本蠢蠢欲动的几名长老，瞬间冷静了不少。
可是，副门主的诱惑实在太大。
“我来！”
一名身材瘦高的长老咬了咬牙，飞身而出。
他擅长速度与诡异的蛊术，认为万蛊老人重伤之下，必然跟不上他的节奏。
然而，他低估了一位玄仙巅峰强者的底蕴，更低估了一个被逼入绝境的老魔头的疯狂。
仅仅十几个回合，瘦高长老便被万蛊老人抓住一个破绽，无数细小的黑色蛊虫从万蛊老人的袖中飞出，瞬间钻入他的七窍。
凄厉的惨叫声只持续了不到三息，瘦高长老便浑身抽搐着倒地，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化作一具人干。
接下来，又有一名长老不信邪，仗着自己肉身强悍，想要硬抗。
结果，被万蛊老人一掌拍在天灵盖上，整个脑袋如同西瓜般爆开，红白之物溅了一地。
连杀三人！
整个大殿，彻底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万蛊老人站在三具尸体中间，胸口剧烈地起伏，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他左肩的伤口深可见骨，脸色白得像纸，气息更是紊乱不堪，显然已经到了极限。
但是，他依旧站得笔直，像一头捍卫自己领地的孤狼。
与此同时，他用怨毒而高傲的目光，缓缓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嘶哑的声音带着血腥味，回荡在空旷的大殿中。
“还有谁？”
无人应答。
那些之前叫嚣得最凶的长老，全都低下了头，不敢与他对视。
这老家伙已经疯了，完全是在拼命。
为了一个不确定的副门主之位，去跟一个疯子玩命，不值得。
看见众人畏惧的眼神，万蛊老人脸上终于露出一抹病态的、得意的笑容。
他赢了，他保住了自己的位置。
就连高坐于骸骨王座之上的江别鹤，眼中也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满意。
一个足够强大又足够疯狂的副手，才是最好用的工具。
就在众人以为，一切尘埃落定的时候。
哒哒。
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从大殿最不起眼的角落里响起。
声音不大，却像一记重锤，狠狠敲在每个人的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