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从船长到三副,轮机长,总厨,全都被竹冈和佳叫人捆到宴会厅来,举枪一个一个杀了。
人又不是靶子,猪羊被宰杀时也是要叫的,人当然有求饶的话要说。于是又牵扯出侦探还没说完的真相,竹冈和佳的父亲一直都和海盗有勾结。海运的损失都有一个差不多的数,偶尔也有遇上风暴海盗损失就大一点的。竹冈和佳的父亲竹冈充宏就是从这里面偷好处,给认识的海盗开后门,放他们上来洗劫,自己也从中弄点“介绍费”。
海盗不会下死手,抢过了之后没船从面前走。竹冈充宏也懂这个道理,所以他的"生意”一直断断续续做了好几年。直到迹部景吾长大了一点,有能力和心思开始接触家里的产业了。竹冈充宏的事,迹部巽也都知道,迹部家亏这点钱不算什么,一直放着就是想给儿子拿来练手。
迹部景吾对船上的生意有所“猜测”后,就派人去船上取证,但还是因为年轻手生,打草惊蛇引起了船员的注意。船员和船长竹冈充宏不是一伙的,但关系也好,损失的不是自己的东西,船员也就向着竹冈偷偷提醒他收手。但是常年伸手的人哪有那么容易立马停手,人心不足蛇吞象,这"生意”利益太大,竹冈充宏想着还要再干最后一次。海盗也想着之后没这便利了,也要再干票大的。两边一商量决定直接将最后一船整船截下,当作风暴报上。这么干般上的人肯定是瞒不过去的,所以得和货物一起留下。船员留了个心,想再劝说劝说竹冈充宏,没想到听见了自己的“死讯”,当下把这件事和其他人说了。
船已经开出去三天,和岸上通讯求援人也赶不过来。还有半天就得遇见海盗了,他们要保命就只能先动手。
抄着刀子铲子棍子,人一多,情绪就容易聚集膨胀,不知道是谁先动手的,总之一拥而上,没一会竹冈充宏就死了。和竹冈充宏原本对他们的打算一样,海盗来的时候往海里一丢,震慑住了海盗,又丢些货下去,在船上砍几刀砸几下伪装成海盗偷袭,这就是竹冈充宏的死因了。
“不可能!"竹冈和佳眼睛瞪得通红。
对她来说父亲是一个不经常见到的人,小时候因为孤独埋怨父亲总是不在眼前,每次回来都会被他带回来的礼物哄好。长大后知道父亲的辛苦就更加敬爱,所以在竹冈和佳心里,竹冈充宏怎么也不可能是一个穷凶极恶,是非不分的人。
“我们那天还录像了,不信你去……嗬……“说话的人转眼胸前出现一个血洞。竹冈和佳不犹豫,第一枪打偏了就再补一枪,船员绑在一起,血珠溅到旁人的脸上,所有人都挣扎起来想逃。
但竹冈和佳已经杀疯了,宴会厅枪声不停。她想,爸爸是好人,这些都是恶人,恶人嘴里是没有实话的。他们想要蒙骗她活命,但杀人一定要付出代价。…他们都死光了,那爸爸就还是被海盗杀害的船长。宴会厅尖叫不断,到后来叫的人嗓子叫坏了,也就安静了。竹冈和佳最后举起枪对准迹部景吾,仇恨地看着他。事到如今,她总不能去怪自己怪父亲。她只能怪海盗贪婪,怪船员心心狠手辣,怪迹部景吾明明知道真相还要钓鱼,直接报警抓了竹冈充宏不就好了?迹部景吾没有恐惧,他仰着头冷漠地看着竹冈和佳:“自欺欺人。”竹冈和佳放下枪,对一旁合谋的劫匪说:“你们滚吧,我在船上放了炸弹。”
她也不想谁对谁错了,只想拉全世界陪葬,和爸爸死在同一片海域。劫匪当然不同意,他们辛辛苦苦上船怎么可能就白跑一趟。就算走也得让他们搜刮了再走。
“都要死了,谁还要把钱给你们这群强盗。“迹部景吾很聪明,他用这句话牵扯住了劫匪和竹冈和佳。
劫匪要想拿钱就把竹冈和佳弄住,留他们一条生路,其余的也就不计较。就这样三方僵持住,等到有栖川蔻蒂从船舱上来。竹冈和佳不管不顾直接按下按钮,好人都杀了,这群劫匪也是死有余辜。预想的爆炸声没有响,劫匪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立即动手制住了竹冈和佳,想要向宾客发难。
是时候出场了。
有栖川蔻蒂从舞台后走出:“你的炸弹没响,要不要听听我的?”劫匪还记得她的脸,看到她悠闲地站在这里,也知道坏事了。“你究竟是谁?”
她就喜欢别人这么问,蔻蒂上下抛着手机,是问越前龙马借的。她一步一步顶着劫匪的枪口走进宴会厅这个血腥的舞台上:“有栖川蔻蒂,是个侦探。”
“我们不伤人,只要钱,这女人也给你怎么样?”“不怎么样,你看上去不太相信我的话。"有栖川蔻蒂将电话免提,“论,展示一下我们的诚意。”
一声巨响,宴会厅中央的吊灯晃了晃,水晶在墙上反射出让人眼花的光影。“整条船损坏沉没也需要时间,这个时间足够我自己逃走了。其他人么,其实我认识的也不多。“有栖川蔻蒂笑嘻嘻地说话,看上去比劫匪还吓人。她伸手点了点劫匪的枪口:“怎么样,你们要不要抓紧时间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