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和亲,她要嫁的本就是皇子,所以对这些情况是最为了解的。说完这些,千提顿了顿,又道:“至于朝中的情况,我倒是知之甚少,只知……国师以其火药令人闻风丧胆,新上任的丞相是位女……她似乎终于说到点上,凌昔眸光一亮,追问道:“公主可知,男子为官制度沿袭百年,为何这鲤朝皇帝,独独要提拔一位女子为相?”“大抵这鲤朝皇帝是个惜才之人。能力突出,纵为女子,又为何不能为相?“千提回眸,瞥见凌昔嘴角的笑意,微微皱眉,试探道:“……不对吗?”“黎相于三年前初入朝堂,为官期间推行良策、造福百姓,确实是位不可多得的好官。但朝中有才能之士并不少,你觉得,难到朝中除她以外,就没别人能胜任这一职位了吗?”
凌昔为千提斟上一杯茶,沉声道:“公主聪慧,应该不难想清其中缘由。”“为什么……女子……为相…缘由……“千提手指紧紧抓着裙摆,努力在心中思索其中深意,却始终想不明白。思绪在此刻乱作一团,街头一阵哭闹声恰在这时吸引了她的注意。
仔细听来,原是一孩童父母早逝,亲戚以抚养的名义上门侵占财产,吃干抹净后,又寻了个理由将那孩童驱赶,吃相实在难看。吃绝户。
千提猛然瞪大眸子,忽然明白了其中缘由。原是如此!
她深吸一口气,捋清心中想法,沉声开口:“陛下有意让十一皇子继承皇位。”
凌昔嘴角缓缓勾起一抹笑意。
她说对了。
三年前扶桑攻陷京都一事中,鲤朝皇帝身中毒药,被囚禁数日。后事件平息,毒性虽解,他的身子却一日不如一日了。从那时起,他便有了立十一皇子为储君的想法。奈何十一皇子年幼,就这般继承大任,若有朝一日,朝中有谁势力庞大,架空皇权,将他当作傀儡皇帝,这江山迟早有一日会落在别人手中。在这种情况下,旧相离职,一位女子荣登相位。女子为官,本就是先例,女子为相,更会引得朝中诸臣不满。有朝一日新帝即位,倘若她敢有半分逾矩的行为,朝中心存偏见之人必会出手。这在无形之中,限制了丞相的一举一动。
而丞相与礼部尚书结为连理,顾家势力庞大,也算是为其提供了一种支持,助其在朝中站稳脚跟,不至于被轻易搞垮。如此,各方制约,朝中势力会处于一种平衡之态,最大限度地避免了新帝成为傀儡的可能。
可……
窗外秋风拂过,吹得树叶沙沙作响。千提轻轻转动手中的茶杯,引得杯中茶水微微荡漾。她抬眸,目光平静如水,淡声道:“十一皇子即位,与我又何干系?”
“半月前,鲤朝与北漠交战,损失十万大将,九皇子被贬为庶民。皇帝怒气攻心,卧床不起,怕是时日无多。鲤朝内部如何争斗,与我姜国无关,但国师一一”凌昔抬眸与她对视,目光坚定:
“殿下有所不知,国师是长公主所生,十一皇子对这表兄颇为敬重。国师研制的火药威力巨大,其中玄机又只有他一人知晓。三年前扶桑被灭之事已是前车之鉴。倘若有日新帝上位,国师在其耳边妖言惑众…届时不仅仅是北漠,只怕姜国……也将难保。”
她深吸一口气,双手交叠于身前,朝千提郑重行礼:“公主,您的剑,该出鞘了。”
千提握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颤,茶水摇晃着溅出,洒在她手背上,烫红了她原本娇嫩的皮肤。
世人皆知,岁安公主自幼娇生惯养、体态柔弱。却鲜有人知,她其实是会一些武艺的。
倘若有一天时机成熟,在不得已之时,她的剑,会毫不犹豫地挥向枕边人。以身入局,血溅当场,作为最重要的一颗棋子,为自己的子民扫清前路。她会这招,也只会这招。
在这种情况发生之前,无论发生什么,她都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
“公主可是怕了?“凌昔试图打消千提心中的顾虑:“我们的人届时会在外接应殿下,极力保护殿下安全,您只需要处理掉国师就行。”
“我担心心的倒不是这个,”一阵秋风灌入屋内,吹乱了千提鬓边的发丝,“新帝上位,国师发动战事,这些都是你们心中揣测,并不一定会发生。但倘若我失败了呢?届时国师未死,两国矛盾激化,原本还可以延续多年的和平局面将彻底打破。到那时,你们又有什么对策?”
“我的性命倒是小事,但一-"千提缓缓压下眼眸,沉声开口:“我得确保,此事万无一失。”
“我们已与鲤朝二殿下结为同盟,随时可发动宫变。公主若是刺杀失败,极力拖延时间也可,届时二皇子登上皇位,国师,同样是死路一条。”凌昔顿了顿,又道:“当然,若是公主成功了,您,就是这大鲤的皇后。”“我不嫁他!"千提一个起身,衣袖自桌面拂过,杯盏落地,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
她终于意识到自己情绪有些激动,深吸一口气,缓和下来,道:“若是此举成功,我有一个条件。”
凌昔微微皱眉。
千提款款落座,掏出手帕擦干裙子上沾染的茶渍,看似从容,声音却已微微颤抖:
“如若成功,送我和一个朋友出城。我不嫁皇子,也不做公主,只想当一个寻常百姓,再不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