称为温迪戈。我听过一个伟大猎人的故事,他叫安韦·弑魔者,是第一个发现温迪戈并将它们从这个世界清除的人。我从没想过这些故事是真的……”
纳肖巴一瘸一拐地走到一块石头旁,疲惫地坐下。我得记住,他们已经奔波了一整天,现在都过了午夜,他们很快就得休息了。
“他们是‘饥饿’的具现,”他接着说道,“当人们被饥饿吞噬,就会变成这样。传说里那些温迪戈,原本是些懒惰的猎人,他们还会霸占受害者的妻子。但这次的情况不同,三河部落是被赶走才陷入绝境的。他们走向毁灭,是因为在绝望中选择了逃亡。”
这位萨满陷入了沉思,我能理解他。达尔顿用围巾捂住鼻子,忙着把那些温迪戈的尸体堆起来,我则往火里添柴,静静等待。
“以后这样的情况会越来越多。每个月,你们的船都会把大批的人和机器运到这片海岸。我们正一步步被赶往西边。”
“你们会反抗吗?”
他嗤笑一声。
“有些人会的。至少,他们会死得有尊严。但我们没办法对抗你们那些枪炮钢铁,除非我们也有自己的武器。我们需要学校、矿山、工厂和兵工厂才能与之抗衡,可等我们有了这些,我们也就变得和你们一样了。这是一股无法阻挡的潮流。”
这种无力感,我再熟悉不过了。
“我们今天还是有所成就的。”
“不过是沧海一粟罢了。我们救下的这些人,说不定哪天也会变成我们刚刚消灭的那种怪物。”
我真希望自己此刻喝醉了,这样就能陪着他一起感慨命运了。
“你太把自己当回事了,乔克托族的萨满。我们自己也不过是沧海一粟。你不是说过,我们是在铲除毁灭的根源吗?今晚我们就是这么做的。别总盯着那些你无法改变的事情绝望,那除了让人陷入疯狂,没有任何用处。”
“站在这七十个男女老少的骨灰前,我实在没法认同你的观点,请原谅。”
我耸耸肩。我没法体会他的感受,也不想去体会,但我能尊重他的悲痛,给他所需的时间。毕竟,这场猎杀已经结束了。虽然猎物是他们同类中的耻辱,但这趟经历倒也有趣。
我帮着达尔顿搭建火葬柴堆,好在材料很容易找。我们的原住民同伴也过来帮忙,一起点燃了柴堆。
一时间,万籁俱寂,接着他开始唱起歌来。
我听不懂歌词,也无需听懂。那歌声起初满是悔恨和无力的愤怒,接着转为忧伤,最后带着一丝平静。我们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温暖的风将点点火光送上天空。此时,寒意似乎也没那么刺骨了。在我们下方的某个地方,一只猫头鹰在啼叫,火焰噼里啪啦地燃烧着。
不知何时,那两个人睡着了。我确认他们盖好了毯子,在黎明即将到来的时候,我起身准备离开。我刚迈出一步,纳肖巴在毯子里动了动。
“谢谢你,阿丽亚娜。”
我点点头,然后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