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被惊醒,唐施诗看时间还早,慢悠悠的洗漱完去吃早饭。
这家酒店的早餐是自助的,她远远看见戴璐和另外两个项目组的人已经在了。她拿了点麦片,也没什么胃口,就往她们那桌走过去。
戴璐很友好的跟她打招呼,“早啊,睡得还行吗?”
唐施诗指着自己的黑眼圈,说到,“酒店不错,我有点失眠,半夜才睡着。”
几个人一边吃一边聊,她老觉得哪里不对劲,感觉大家很客套,完全没有其他时候做项目的轻松自在。可能出了这种事,项目组成员状态也一般,没什么心情跟她聊吧。她草草吃了几口,又问,“璐姐,昨天我看了一下文档,有些不太明白的地方,你今天什么时候有空给我讲一下嘛?”
戴璐愣了一下,又笑到,“你效率挺高啊,才一晚上就看完了。”
“也没有啦,我没全看完,想先看看风险比较大的那几项,别的不着急慢慢看,你不是还要再待半个月。”要谨言慎行啊唐施诗,她默默在心里说。
她俩约好了晚上在施诗房间聊细节,白天还是要跟客户对接以及指导其他同事的工作。中午的时候,唐施诗去楼下取大家的外卖,看到多了一份餐,也没多想就拿了上来。
她走到办公室,问了一声,“是有人点了2份吗?”
没人说话。她想了一下,也可能是客户对接人,负责订餐的同事点多了。一般他们出差,都是客户会负责食宿。有食堂跟着吃食堂,没有的话,就是客户会有人负责给大家统计订餐。难道,订餐的人还不知道文新子不在嘛。她嘀咕了一下。
下午,唐施诗把晚上要过的材料又梳理了一遍,因为没睡好,才4点多就有点犯困,她说要去楼下透透气。冬天的室内容易燥热,下去吹一下,整个人都精神。
刚出了大厅,一阵冷风吹到脖子里,她倏忽一下就清醒了。她有点无聊的看着外面抽烟的职员,他们都带着银岭集团的工牌,灰色的缎带上面,写了黄色的中英文字体logo。她戴的是访客工牌,跟正式员工的不一样,很明显看出来。抽烟的人里面,有一个往这边转头,多看了她一眼。
“嗨,你是新来的审计老师吗?”客户的很多员工都喜欢这么叫,不管你是20岁还是40岁,一律是xx老师,xx经理。
唐施诗一愣,才注意他是在叫自己。“哦,你好,我是唐施诗,昨天才来的,不用叫我老师,叫施诗就行。”
那个人笑了一下,说到,“那也是老师。”他走过来,递给她一根烟,问,“您抽烟吗?”
“不不不,不抽。”唐施诗赶忙否认。那个人也没推辞,又说,“我叫陈浩,之前一直在跟文经理对接,这几天没见他呢,都是那个戴老师找我。”
啊?唐施诗满头问号,这,这咋说啊,敢情他们还不知道。她愣在那,只能支支吾吾地说,“哦,那个,我也是一直在别的项目,说这边有点忙让我过来,我确实也没看见他。”她说完,赶紧说上面还有事,急匆匆溜了。
回到上面,她看戴璐和几个同事还在聊事情,就回到座位也没说什么。从那直到晚上,她心里都惴惴不安,总觉得到处透着诡异。她只好又去找大姚。
“咋回事,这边都不知道文新子出事了,他们还以为他在呢。咱们公司现在还能有这么大能耐,这种消息都能包住?”她没敢用公司的通讯软件,只敢发私信语音给他。
大姚回了一个“?”,过了一会儿,又回,“晚上给你打电话,现在忙。”
她只能在网页上尝试搜索了一下,发现之前公司里的动态记录里,“文新子”的名字都被抹去了,而其他地方查,也没提到任何有关银岭集团的关联新闻。厉害,厉害。唐施诗不禁感叹,更加觉得有问题。
终于挨到了晚上,她在房间等着戴璐,顺便提前看了看之前的收入审计底稿。因为银岭集团的收入大部分都来自矿区开采、筛选之后销售的粗矿,基本都是订单制。合作双方会签署框架合同,在这个框架下每次采购发送订单需求就可以。他们有一个专门的销售部门,来负责处理订单。她看底稿里有一些抽样,来自不同的公司,也都不是关联方,订单的复印件也都正常。
“你来啦!真不好意思,这么晚还要你给我讲,白天我看大家都很忙呢。”唐施诗一边开门把戴璐迎进来,一边拿了一瓶水给她。
“没事,趁我走之前把这些都交接清楚,免的后面耽误时间。”戴璐也很客气的回答。俩人也没多聊,直接就开始按照资料顺序讲起来。戴璐讲的很快,唐施诗有点跟不上,偶尔会让她停下来,仔细问。
“你说他们的销售流程,我理解一下,销售部门拿到订单之后会在系统里给厂房排单,厂房再按照不同批次的订单通知矿厂出货,那出货单一般都是在矿厂那边吗?”唐施诗问。
戴璐眼神闪了一下,很快又恢复正常,说到,“嗯对,出货单有纸质的和电子的,他们出货的时候过磅,都会在一个系统里直接录入订单批次、品种、重量和时间、车牌号等等基本信息。我们一般都是在看电子版,直接从系统里导出来的。”
唐施诗有点惊讶,“你们去过矿山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