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峰盯着王江看了半天,没说一句话,转身离开。
潘龙飞如释重负,朝王江千恩万谢。
“谢谢!谢谢!”
然后,潘龙飞开始打电话。
王江看着易峰沉默的背影,张了半天嘴,才挤出一句话。
“易峰,去我家坐吧!”
“我想一个人待会儿。”
易峰摇摇头,拒绝了王江的邀请,独自朝山顶走去。
王江长叹了一口气,回家去了。
路上,易峰惦记家里人,打了电话回去,得到他们都平安,在才放下心来。
不知道在山顶坐了多久,易峰的电话响了。
“易峰。我是张秋平。”
“政委好!”
“你现在在离木市?”
“是!”
“易峰,你还年轻经历的少。有些事不是你所能左右的。回部队后来我办公室一趟。”
“嗯。知道了。”
易峰挂断电话却没有动身,而是继续看着远方的云发呆。
几个小时后,村子里来了一批穿制服的人。
他们什么也没说,也没问,只是悄悄处理掉所有的尸体。
然后挨家挨户找村民们谈话,告诉他们这只是一次山村反恐演练。
到了傍晚,安静的童园村很快又恢复如常。
易峰走下山去,来到王江家。
“我要走了。现在回部队。”
王江‘嗯’了一声,对易峰说。
“我和爸妈商量了,决定搬到离木市去住。”
易峰微微回应,表示尊重王江的决定。
“知道了。我会让医疗小组陪你过去,直到治好你的毒瘾。”
“嗯。谢谢你易峰。我不能送你了,保重。”
易峰转身离开了童园村,头也没回。
残阳下,一个人,一辆摩托车,独自穿梭在山间的路上,汇聚成一幅美景。
离木市距离江中市不过四百里,易峰驾驶摩托车,在夜色中,一路走走停停。
第二天凌晨,易峰进入了江中市区。
他收起摩托车,拦了一辆出租车前往岳山大院。
易峰向卫兵介绍了自己的情况,很快保卫处通知警卫放行。
易峰到了九九基地,就没有分配到任何一个单位,所以他的档案一直在军务处搁置。
一名参谋看了看前来报到的易峰,对他说。
“张政委说过了。你来了后先去他那里报到。”
“是。”
易峰来到司令部办公大楼首长办公室,见到了张政委。
“报告政委,上等兵易峰前来报到。”
“进来!”
张政委瞥了眼进门的易峰,示意他坐下。
“我先处理下公务。找地方坐,那边有杯子,你自己倒水喝!”
“政委。我不渴。”
“让你倒,你就倒。”
“是!”
几分钟后,张政委收起文件起身。
他端着一个茶缸,走到易峰对面的沙发坐下。
“易峰,你看我这个茶缸子怎么样?”
易峰瞥了眼张政委手里的搪瓷茶缸子。
白色的搪瓷缸子,上面的字迹已经很模糊了,但是依稀能辨别出‘越’,‘奖’等几个字。
“这是我一个最好的老战友留给我的。对越反击战的战斗英雄。曾经孤身一人杀敌十三个。”
易峰知道张政委话没讲完,就安静的等他继续往下说。
张政委喝了口水,继续往下讲。
“他立功受奖后,没有选择留在部队,而是转业到了地方。当了一个乡镇上的小干部。”
“有一次,他去县里,遇到一群流氓调戏妇女。他见义勇为,一出手就把那些人打残了几个。本来这事就不大,又有一个转业早的部队领导相助,他被拘留几天就放出来了。”
“可坏就坏在,他打残的其中一人是个官家子弟,背景极大。报复很快来了,他和帮他的那个领导遭遇了组织纪律管制,就因为几百块钱的公款问题,双双被判了无期徒刑。”
“那就这样了?”
“我们那么多战友呢,怎么会不管呢。纷纷托人找关系,请人打官司。可一到上边,就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压下来,全部都不了而之了。”
“直到我们这批战友身居高位,那两个人才得以出狱。硬生生在监狱里待了十多年,一切都耽误了。”
“政委。你说这些话的意思,我听懂了。能对付权势的只有权势。”
张政委拍拍易峰的肩膀。
“一会儿有人会送你去培训班报到。到那里好好复习,琳娟还等着和你报考同一所军校呢。”
易峰站起身来,朝张政委敬礼离开。
一名士官已经在门外等候多时。
“易峰同志。我奉命送你去培训班。请跟我上车。”
“谢谢班长。”
易峰坐上车不久,电话响了,是张琳娟。
“易峰。我刚到消息,你回来了?”
“嗯。刚回了。”
“我这边的培训班都开始一个星期了。你可得抓紧时间好好复习啊。”
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