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
洛茄捂住嘴低呼一声,“这是……什么啊?”
虞岁淡淡的说:“他们茅山的蛊虫。”
“我的天呐,这么多?”
“这才刚开始,什么时候她这肚子瘪下去,什么时候才能收尾。”
蛊虫沿着五彩丝绳有规律的爬进草人里,高世柒的肚子肉眼可见的瘪下去,脸色也渐渐红润起来。
洛茄忍不住说:“虞师傅,其实我一直想问,您不怕么?”
“怕什么?”
“怕鬼,怕仇仙,怕这些……恐怖的东西。”
“不怕,况且,我也没得选。”
“没得选?”
“嗯,五弊三缺总得占一样,跟这个比,其他的都不算什么。非要说的话,我不怕鬼,我怕人。”
“五弊三缺是什么?怕人?您连鬼都不怕还怕人?”
“鳏,寡,孤,独,残,总要占一样,三缺的话,大概就是缺钱缺德缺爱吧”,虞岁有些自嘲的笑笑。
洛茄还想说什么,虞岁抬起一根手指放在唇边,“最后关头,不要打断我。”
说完,她一只手拈起水碗里的铜钱,放在草人的腹部;咬破另一只手其中一根手指,捻着五彩丝绳贴近高世柒的唇角……“天地正罡,邪物显形,恭请卯日星君驾临除祟!破!”
像是闻到了血腥味,高世柒的喉咙处传来阵阵声响,似乎是从腹腔深处延伸出来的。
大概过了五分钟,有一个鸡冠样的东西慢慢露出来,再然后是两个米粒大小的油亮的眼睛……又过了五分钟,一条鸡冠头蚯蚓身的母虫缓缓的爬出来……
察觉到洛茄要惊呼,虞岁清清冷冷的说:“喊吧,吓到母虫,它留一节在她肚子里,前面做的就都是无用功。”
等见到整条完整的母虫出来,虞岁暗暗松了一口气。
洛茄深深的喘了一口粗气,那母虫似有所感,调转肥壮又灵活的身子极速的想爬回去……
虞岁手疾眼快的用铜钱圈住了母虫的头,狠狠的瞪了洛茄一眼,“成事不足!”
洛茄满脸通红的退到高母的身侧,发现高母出神的盯着虞岁,不知盯了多久,“伯母,结束了,师傅正在收尾,世柒没事了。”
高母方才回过神来,“哦,真是辛苦虞师傅了。”
院中,丁年微微低头看着倒在自己脚边喘粗气的妖道,突然觉得有些无趣,有些怅然若失,“原来当初,我竟折在你这样的废物手里。”
那妖道嚇嚇的倒着气,不知想到了什么,笑的有些诡异:“丁年,你很在乎那个虞岁吧?真可惜啊。”
丁年抬脚,鞋尖勾起他的下巴,“什么意思?”
“呵呵,等一下你就知道了,你只要记住,你,只是个畜生,不配爱人,也不配有人爱。”
这话,勾出了丁年隐藏最深的邪恶阴暗面和野性,他缓缓蹲下身,指尖轻捻,一簇黑的发亮的火焰出现,“你没有命看到了。”
丁年把火焰按进妖道的眉心,几分钟后,火焰蔓延了他的全身,他整个人呈现一种诡异的状态,暗色的衣服下能看到火焰在灼烧他的七经八脉四肢百骸。
丁年想,他都决定了,只要一个虞岁,他就算不配,他也想要,轮得到旁人置喙?
虞岁解开高世柒手腕上的金刚结,捏着母虫放到草人身上,用五色彩神紧紧的捆住满身蛊虫的草人,从包里取出一张符纸,画了个五雷灭鬼符,“元亨利贞,天兵地兵,五雷符罡,收斩邪鬼,斩祟灭邪,炸!”
草人轰然炸出一朵火花,黑烟一缕,虞岁松开手,草人悬在半空中,伴随着阵阵血腥味,开始燃烧……
门口传来阿元的声音,“师傅,符纸泡好了!”
紧接着又听到丁年的疾呼,“岁岁小心!”
虞岁刚要回头,就感觉到胸口处一阵刺痛,仿佛漏了个洞,她甚至能感觉到有风在胸口间呼啸而过……她低头,就看到有半个画着符咒的刀身露出来……
丁年在看到高母动手的瞬间就凌空起手一道掌手雷,但还是慢了一步。
或者说,那刀仿佛有灵魂,在碰到虞岁的一霎那就像是意识觉醒了一样,拼了命的往她身体里钻……
剧痛撕扯着虞岁,她只感觉眼前的一切都变成了慢动作,丁年飞扑过来抱住了她,“岁岁,你怎么样?”
被丁年的掌手雷炸到吐血的高母笑的狰狞,“哼哼哼,哈哈哈,虞师傅,这是茅山派的断魂刀,莫说是你一介凡夫俗子,肉体凡胎,就算是丁年这种粗鄙野仙,也得魂飞魄散!你千不该万不该妄想带走这畜生的原身!你这是想动我高家的命脉!你该死!”
虞岁一把扯住想要动作的丁年,安抚的说:“不要再造杀业了,这些都是你修仙路上的绊脚石。包括我,也是。”
又看向一旁惊呆了的洛茄,笑的凉薄,“看到了么?我不怕鬼,因我知道鬼无法伤我半分;我怕人,就是怕这人心啊,伤我最深。”
“岁岁,别说了,我带你走,就算耗尽修为我也要救你!”
虞岁看的明白,丁年像一头驴,从不打低端局,只要有人顺毛捋,可保那人一世无虞。
虞岁拍了拍丁年的手,冷冷的看着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