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得。
倒叫魏执予有些好奇那个丁世子是何等人物,能让高傲骄矜如虞岁这般模样。
隔天一早,宋玉就来请虞岁和魏执予一同去昭文馆参观。
“听闻六道学堂的地窖中放着不少珍宝法器,仁亲王可是也要顺路一探究竟?”
魏执予笑吟吟的出声发问,问的宋玉有些怔愣。
法器?朝欢大陆视法术为巫蛊禁术,他要法器何用。
面上却不显,“本王也是第一次听说,六道学堂还有处存放法器的地窖,不过,比起法器,我对昭文馆存放的缂丝描花如意袍更感兴趣”,他边说边看虞岁,似是意有所指。
缂丝描花如意袍?看他如数家珍,难不成是朝欢大陆的东西?
魏执予偏头看了看身旁的虞岁,她正若有所思,微微蹙眉。
“缂丝?名字倒是别致”
宋玉温和的笑笑,“在我们朝欢大陆,素有一寸缂丝一寸金的讲究。织物表面只显彩色的纬纹和单色的地纬,正反两面花纹和色彩一致。由于采用局部回纬织制,纬丝并不贯穿整个幅面,即花纹与素地及色与色之间呈小空或断痕,‘承空观之,如雕镂之象’,故名缂丝。即使是最厉害的能工巧匠,一天也只能织几厘米,16道工序,极其复杂,错了一道就要重头开始。”
魏执予像是对缂丝描花如意袍很感兴趣,听完宋玉的介绍,接着发问:“因为得来不易,所以受人追捧么?那这如意袍,是出自朝欢大陆么?”
“你想要?”,身后的护卫悄悄凑到她耳畔,轻声问她,言下之意,想要我便为你寻得。
魏执予轻轻摇头,眼神示意他稍安毋躁。
宋玉淡笑,食指轻轻转了转拇指上的扳指,“可还记得本王昨日提过的丁世子?这缂丝描花如意袍,正是他母亲的遗物。”
“缂丝描花取的符合,这如意二字可有什么深意么?”
“世事如流水,意阑随心动。赠她袍服的人,是想她一切随心,一生随性。”
才走到半路,就有侍卫走到宋玉身边,附耳低语,宋玉听完,不露声色的看了一眼虞岁,脸上挂出歉意的笑:“岁岁,宋玉哥哥临时有事,不如你们先行一步,我稍后再去。”
虞岁淡漠开口,“既然仁亲王有事,就改日吧。”
宋玉点点头,临走前说了句让人摸不清路数的话:“岁岁,你说丁年会不会因为你放弃他母亲的遗物?”
虞岁冷哼,最是厌恶他攻心这一套,当下回怼:“你有心思想这些,不如想想楚溶溶能不能接受你后院那些娇滴滴的伶人。”
宋玉笑的滴水不露,“岁岁,她,不用接受的。我现在的心思,都在你和你弟弟,还有你心心念念的丁年身上,你也收敛一点,我会不高兴的哦。”
他说这些,虞岁反倒冷静下来了,“多谢仁亲王不吝赐教,好走不送。”
回到容雅居,魏执予倒了两杯茶,问出了心里的疑惑:“为什么丁世子亡母的遗物会流落到修真大陆?”
“听闻,她是你们修真大陆的魅族。从小养在深宫,与当时还不是皇帝的宋帝,以及最大世家的丁家独子都是青梅竹马的玩伴,后来,宋帝登基,欲立她为后,但她心里只有丁年的父亲,宋帝笑着成全了她和他……五年后,丁家被另外两大世家举报通敌叛国,以巫蛊术法祸乱江山,丁家上下一百多口,除了她和丁年无一幸免。她把年仅五岁的丁年托付给宋帝,恳求他念及稚子无辜,加以庇佑……得到承诺之后,抱着丁年父亲的骨灰决绝的离开朝欢大陆……回到修真大陆,在二人定情的一颗桃树下殉情,死的时候穿的正是这件缂丝描花如意袍,后被同族用袍子立了衣冠冢……不知怎么,竟辗转流落到六道学堂。”
虞岁语气中透着浓浓的伤感,寥寥数语也能听出丁世子的处境如屡薄冰。
“那你有什么打算?”
“我来的时候,朝欢大陆流言四起,说这如意袍是妖物,丁年母亲的一缕芳魂定是附着在袍上,钦天监为求社稷安稳,上表提奏毁之镇邪祟……其实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是有人故意放出消息,引得丁年来,说白了,这是怕他羽翼渐丰,所以为他设的一个拙劣低级的死局。”
“是啊,你们朝欢大陆禁法术,如意袍就像是烫手的山芋,可身为人子,岂能视若无睹,换作是我,我也做不到置之不理。”
虞岁眼里有杀意闪现,“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跳进这个只待他露头就会扎紧口的袋子里。”
“你这么说,定是心有成算了,有需要我的地方,尽管开口。”
听她这么说,虞岁有些好奇:“说起来,你我接触时日不长,没想到你竟肯如此。”
“我做事,论心不论迹,刚好是你,对我脾气。”
“若我只是利用你才循循善诱这些呢?”
“虞岁,你有些小瞧我了,人心是什么颜色,我还是一眼看透的,所谓天子望气,谈笑杀人,没有点本事,我敢孤身来这里探求九件法器?”
“抱歉,是我唐突了。”
魏执予摆摆手,“不必如此,指不定哪天,我要的法器有在朝欢大陆的呢?你承了我的情,我们来日方长。”
虞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