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着那张小白脸被殿下看中了而已。
大家都是武道宗师的武者!
论真功夫,他这身横练三十年的金钟罩,岂会怕这个绣枕头?
虬髯大汉悄悄运转体内的罡气,全身的肌肉顿时如铁块般隆起,将黑色劲装撑得紧绷绷的。
后颈处一道蜈蚣状的伤疤开始泛红——这是他横炼功法金钟罩大成的标志。
当年在对外杀敌的战场上,他可是凭着这身硬功,单枪匹马杀穿了南蛮几万骑兵的包围。
这时,跪在身旁的小弟,突然轻碰了一下他的胳膊。
虬髯大汉这才惊觉,自己竟不自觉的挺直了腰背。
他急忙重新俯下身去,却听见马车里传来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
那笑声很轻,却让他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侍卫统领的佩刀突然出鞘三寸,雪亮的刀身上,映出虬髯大汉瞬间惨白的脸。
两人目光在半空中交锋,一个阴鸷如毒蛇,一个凶狠似困兽。
空气中仿佛有无形的火迸溅。
随着“嗒”的一声落地轻响,一双金丝蟒纹云靴,稳稳落在虬髯大汉眼前。
那靴面上用暗金线绣着的四爪蟒纹,在暮色中泛着幽光。
每一针每一线,都彰显着文景王朝皇族的尊贵。
“起来吧。”
这声音清朗中带着几分慵懒,却让虬髯大汉浑身一颤。
他小心翼翼地抬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张俊美非凡的年轻面容。
正是九皇子陆旭阳。
这位年仅二十有三的皇子,身着一袭月白色锦袍。
腰间悬着的精美羊脂玉佩,在晚风中轻轻晃动。
正是正午之时,在东宫和陆玄对话的九位皇子之一。
然而,当陆旭阳的目光,掠过前方那架八匹通体雪白汗血宝马,拉着的华贵马车时。
他那张俊脸上,瞬间闪过一丝扭曲。
袖袍下的十指,更是死死攥紧。
毫无疑问,陆旭阳眼中的嫉妒与怨毒,几乎要化为实质。
就连嘴角那抹优雅的弧度,都变得狰狞起来。
虬髯大汉在一旁偷偷咽了口唾沫,丝毫不敢大声喘气。
在文景王朝,所有人的马驾规制,森严如铁律。
九五之尊御九马,东宫储君驾八马。
而他们这些皇子,即便再得宠也只能乘坐四马之驾。
此刻九皇子眼中翻涌的杀意,分明是针对.…..他那个好大哥,文景王朝的太子殿下。
“太子哥哥,真是好雅兴啊。”
“这个鬼地方,以他尊贵无比的身份,要是出了点意外,那就是我文景王朝的损失!”
陆旭阳突然轻笑出声,声音却冷得像是冰块!
“莫归巷这等.…..有趣的地方,可不是谁都能全身而退的。”
他刻意在“有趣”二字上咬了重音,目光幽幽的望向,巷子深处那棵参天古槐。
就在这一瞬间,整条长街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陆旭阳脸上虚假的笑容骤然僵住,手中的折扇,“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街道上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
连马匹都惊恐的竖起耳朵,不安的刨着蹄子。
古愧树下,两道身影缓缓踏出。
走在前面的是陆玄,他绛紫色五爪真龙袍,纤尘不染,连衣角都没有丝毫褶皱。
身后的彭烈负手而立,赤色蟒袍在微风中猎猎作响,宛如一团燃烧的烈焰。
他周身三丈内的空气,都在高温下扭曲变形。
就连脚下的青石板,也开始隐隐泛出赤红之色。
“哼。”
一声冷哼如惊雷炸响,彭烈那双原本浑浊的老眼此刻红芒暴射,瞳孔中似有滚烫的岩浆流动。
他目光如刀,隔着一百多米的距离,直刺陆旭阳的身上。
九皇子陆旭阳顿时如坠熔炉,华贵的锦袍无风自动,发梢竟开始微微卷曲,散发出淡淡的焦糊味。
“咳咳.…..”
一阵沙哑的咳嗽声突然响起。
陆旭阳身旁不知何时,多了一位佝偻老者。
他枯瘦的手掌,轻轻搭在九皇子陆旭阳的肩头。
霎时间,那股恐怖无比的灼热威压,便如同潮水一般退去。
佝偻老者布满皱纹的脸上,忽然挤出一丝笑意。
但是却在无人注意的阴影处,一滴冷汗,顺着他的太阳穴缓缓滑落。
佝偻老者藏在袖中的左手,微微颤抖,指尖还残留着灼伤的焦黑痕迹。
他那双浑浊的老眼深处,是掩不住的惊骇。
这么多年不见,彭烈这个老怪物的“先天护罡诀”,竟已修炼到如此高深莫测的境界.…..
街道上一片死寂,只有古愧树残枝偶尔发出的“噼啪“声。
两股无形的气势在半空中交锋,连飘落的树叶,都在瞬间化为齑粉。
这场惊心动魄的较量来得突然,结束得更是迅疾。
只见佝偻老者脸色突然涨红,脚下青砖“咔嚓”一声碎裂。
他踉跄着连退三步,每一步都在石板上留下寸许深的脚印。
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