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第 17 章(2 / 5)

出《心理学与情绪控制》,它下面是一本崭新的《N.Z》,露出一个角,有一页被折了进去。

我手忙脚乱捡书,重新把书码好。书桌上摊着一本《外国英文诗歌赏析》,扉页上端端正正地写着郑筱的名字。除了一瞬间的诧异之外,我觉得没有什么值得深入探索的必要——毕竟书非借不能读,而骑驴找驴的事儿也不是发生了一次两次。

其实“观察阅读偏好”这件事本来就很无聊,我就算知道了她们在读什么书,也无法对标他们对陆星洺的看法。我装作不经意把他当作一个话题抛出来,除了许苑薇表达了对Happy ending的困惑之外,没有人对陆星洺和他笔下的女主角有任何的揣测与幻想。也许在每个人的身边,都有一个像刘小叶那样的同学吧。又过了几天,我彻底把这个抛到了脑后,毕竟我的人生里除了怀疑之外,还有很多别的事情。

作为故事原型的刘小叶,压根没有作为主人公的自觉,她依旧每天下了课之后吃零食看漫画,偶尔嘟囔两句不明白为什么大家会喜欢像《N.Z》这种杂志——已经有好几个高中同学向她按头安利了。后来我才知道,刘小叶连青春小说都不看,理由是“字那么多,看着得多费劲儿啊”。

十二月初的W市,天气阴晴不定,像极了闹脾气的小女生:明明上午还是晴空万里,吃午饭的时候就瓢泼大雨。加上温度忽上忽下,跟坐过山车一样惊喜刺激。学校里穿什么的都有:连衣裙加外套,短袖T恤牛仔裤,上身羽绒服下身短裤,毛衣卫衫……十二月的铭盛校园,一天四季。

我是极度怕冷的人种,这个季节我都是毛衣大衣往身上招呼。可正午却热得恨不能把袖子都剪了。每天出门前,我都无比纠结,到底是早晚被冻死,还是中午被热死。斗争的结果往往是——热了还能靠脱衣服,冷了就只能挨着,还是多穿点出门吧。

凌静宜跟我是完全相反的人种,我怀疑就算冰天雪地的隆冬季节,她也依然会穿着美丽的裙子,在冷风中摇曳生姿。

我一直在想,我们宿舍一起出现,视觉的冲击力大概不是一般人能坦然接受的:来自西伯利亚的我,来自亚热带地区的凌静宜和陈梦晓,来自季风性气候带的刘小叶和许苑薇,外加上身西伯利亚下身亚热带的郑筱——简直是季节大聚会。

今天早晨,太阳依然迷惑性露脸。还没到中午,突如其来的一场雨,任性骄傲地大力泼洒。

郑筱的英文专业课从十点开始,她九点四十分从宿舍出来的时候,天空蓝得跟刚刚水洗过一样,悠然地飘着几朵白云。它成功地迷惑了她,让她误以为就算下雨,那也是下午以后才会发生的事儿。

郑筱叹了口气,本想在教室里等着雨停,可雨越下越大。

再拖下去,食堂里连渣都不会剩下。那些男生简直像恶狼一样,他们分分钟可以把食堂里所有的食物扫荡殆尽。有一次我们亲眼看见一个男生一口气吃了六个大馒头和两份荤菜,刘小叶惊愕地看向陈梦晓——“他比你吃得还多”,而我则惊呼“我们是在埃塞俄比亚的食堂吧?”。总而言之,如果在食堂开门的半小时内还没有抵达,那就可以放弃中饭或晚饭了。

手机上刘小叶的微信跳出来,“我们今天去第二食堂,要等你吗?”

郑筱快速打出一行字,“不用,我从教室直接过去。”

第二食堂离她上课的地方不是很远,郑筱抬起头看看天,心想跑得快一点,应该不会湿透吧?

她把书顶在头上,以最快的速度向外冲。实际上,她最快的速度比走路快不了多少。陈梦晓经常嘲笑她,“郑筱,你是蜗牛投胎的吧”,思考了三十秒之后,她严肃地更正:“应该是乌龟”。我们集体笑得四仰八叉,形象全无,顺过气之后开始讨论蜗牛和乌龟到底谁更慢。

努力奔跑了十分钟之后,她终于看到了食堂的大门。原本看起来要吞噬整个天地的大雨已经收敛了气势,不像之前密密麻麻的水线如绳子一般从天空直直地扔下来,不过天空依然暗沉得很,让人的心情都跟着压抑。

郑筱放慢了速度,她跟我一样,估计身体里根本没长运动神经这个东西。雨已经小了很多,可她已经被淋得湿嗒嗒的。

突然,她的手机在口袋里震动起来,提示有短信进来。她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整个人像是突然被闪电劈中了一样,禁不住浑身颤抖。手机的屏幕被雨水打湿了,那一行字却无比清晰地在她眼前跳动着,“你以为换个号码,我就找不到你了?!”

不好的预感总是那么灵验,她今天从早晨开始一直莫名的心神不灵,没想到……

她木然地站在雨里,从她身边跑过去的人诧异地回头看她——她浑身湿透了,头发全粘在脸上,仍然出奇的漂亮——男生们忍不住频频回头看她,一个男生甚至撞在了食堂的玻璃大门上。

那条短信,仿佛向她昭告:郑筱,你想逃走吗?醒一醒吧,你这一辈子都没办法逃开。她使劲咬着自己的嘴唇,直到血迹斑斑,为什么那个恶魔不肯放过她?

她用尽全身的力气打了一行字:“顾宇,你怎么还不去死!”,手指停在发送键上,却迟迟不敢按下去。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