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需得小心行事,莫要惹出什么乱子来,免得皇后娘娘忧心。”
冯嫽轻笑一声,却并未多言,只是淡淡道:“嬷嬷放心,本宫自有分寸。”
朱漆门扉在冯嫽身后重重阖上,震落檐角几片残雪,十六盏琉璃灯沿着游廊次第亮起,将“克己复礼”的金漆匾额照得煌煌如昼。
“三殿下安好啊。”
同奉皇后之命而来的柳裕正倚着鎏金铜鹤灯台把玩火折子,猩红鹤喙映得他眼尾朱砂痣似一滴将坠的血。
五年前上元夜,正是这双含情目盯上了林嫣,才致使其兄长对自己一见钟情。
“柳二公子。”冯嫽瞥见他腰间新换的错金螭纹带钩,“听闻令尊上月刚请了将作监大匠重铸府门铜钉?”
柳裕手中火折子“啪”地爆开火星:“殿下消息挺灵通啊,”他突然逼近半步,松烟墨香混着硝石气扑面而来,“只是不知尚宫局那三遍账,可对得上礼部侍郎袖中私印?”
“本宫听闻相府庑廊新换了花窗。”冯嫽不答,声音恰能让转角处的账房先生听清,“他日验看贡品时,还望二公子莫再拿赝品糊弄翰林院那些老学究。”
柳裕捏着账册的指节泛白,气笑出声,转身时,一枚青玉骰子顺着石阶滚到冯嫽靴边。
他转身在冯嫽靴子边瞧见那骰子,眼神瞬间一亮,脸上浮现出一抹得意又带着几分挑衅的笑容。
“哟,三皇子殿下,这骰子可不长眼,竟滚到您脚边了。”柳裕故意将“殿下”二字咬得极重,语气中满是讥讽,“听闻殿下向来不拘小节,想必不会介意帮我捡一下这骰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