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小字。他出了一层薄汗,墨色的字迹边缘微微扩散开来,变得模糊不清。
“我只是……想帮你。”他说,一瞬的停顿里藏着许多不可言说的往事,“我以为,我们已经是朋友了。”
“是吗?”向宁轻轻一笑,她并不认为凭自己与枕安的这点交情,能劳动他大半夜不睡觉,专门开车过来接她们,“那你能不能跟我这位朋友说一句实话?”
“你问。”
“祝璋派你走这一趟,是来做说客的吗?”
“什么说客?”
“比如——让你劝我们对今晚的事追究到底,对杜琮紧咬不放,让晓夜拼上自己的前途去为渔人争利。”
“当然不是!”枕安唯恐晚一秒解释便要被她误会,“祝璋姐不会干涉你们的决定,我也不是来替她传话的。”
“好,这样最好。”向宁强压着哽咽,“不论晓夜最后怎么选择,追究到底也好,自保和解也罢,别人都没有资格干涉。我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让别人利用她,把她当枪使。”
枕安攥起手,任由指尖划花掌心的字迹。
他以前羡慕过很多人,不过都是面目模糊的群体,例如家庭和睦的人、自由自在的人、无愧无悔的人,不一而足。
时至今日,他却第一次针对具体的某个人产生了羡慕的情绪。
他羡慕简晓夜。不是嫉妒,不该嫉妒,没资格嫉妒。
“跟简小姐比起来,或许,我还不算是你的朋友。”
语气有几分自嘲,已经是他给自己设定的规则范围内最克制的表达。
向宁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他眼中的落寞并无一丝作假的痕迹。
难道,他真的把她当做朋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