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搅拌均匀,才更好吃呢。”
稚孩开心自语,一屁股坐在血泥中,溅起的血水泼在身上,点点滴滴。
‘咚咚咚!咚咚咚!’
拨浪鼓继续摇撞,雨渐渐大了。
在场十来人,骆霜雨苦苦坚持着,魂灵摇曳,其余人三魂七魄已然被拨浪鼓震散了两魂五魄,痴痴傻傻,呆呆怔怔。
至于周牧。
他只是觉得血液流速有点变慢。
仅此而已。
“我饿了。”
稚孩打了个哈欠,宝贝的将拨浪鼓收进怀中,憨憨的站起身,脸上带着纯真无邪的笑容:
“我要开动咯!”
话落。
‘撕拉!’
在周牧震怖的目光中,稚孩的肌肤撕裂,一根根树枝从其中钻了出来,
他的双脚化作树根,深深扎入泥地,躯体化作树干,头发化作树冠,双手化作数十根雪白树枝,狂舞摇曳!!
骆霜雨死死咬着嘴唇,心如死灰,不抱希望的传音:
“周牧,你还有意识吗?”
“周牧?周牧?”
半晌。
周牧听着耳畔传音,目光死死盯着稚孩所化的、十余米高的妖树,鼻翼微颤,传音道:
“我很好。”
骆霜雨明显愣住,旋而重重出了口气,紧张传音:
“不要轻举妄动,等待,等待.”
周牧抿了抿嘴,微微点头。
“好饿.”
妖树发出稚嫩童音,树冠下的树干上,睁开双眼,撕开大口,两根树枝飞射而出,卷起两个失了魂魄的少年,慢吞吞的塞进了大口中,轻轻咀嚼。
妖树咀嚼的很缓慢,似乎在吸收血食的精华,尝试学习他们的‘根骨’,
吃着吃着,它还会吐出毛发和碎骨,一些血泥顺着树干淌下,遇到难嚼的大筋,它也会‘呸’的一下吐出,飞挂在树梢。周牧明白这座院子的恐怖景象,是怎么来的了。
这头幼年树妖,吞了多少人??
他难以想象。
“好吃,好吃!”
树妖将两个血食吞尽,树干上的纹理微泛涟漪,多了两张形似人脸的纹理,
那人脸纹理还在扭曲着,像是残损的灵魂在哀嚎。
周牧心头猛沉,细细数去,树干上的人脸纹理,根本数不清。
“静待时机,静待时机!”
“你和我,只有一次机会!”
骆霜雨还在朝他传音,声线微微发颤,与其说安抚周牧,不如说她是在安抚自己、暗示自己,忍住,忍住,一定要等待!
周牧默默点头,绷紧了身躯,死死盯着那头树妖。
‘噗!’
又两个失魂者被卷起、嚼碎。
然后是第五第六个,第七第八个
树干上多出了十二张人脸纹理,院中只剩下了周牧与骆霜雨。
“还剩下两个。”
树妖憨笑着,自言自语:
“这两个好朋友灵魂最坚韧了,拨浪鼓都没摇散呢,要细细品位。”
一根根树枝从血泥地上爬来,攀上周牧的脚腕,延顺着向上,
他感受着树枝的冰冷和其上残留血肉的滑腻感,强压着体内咆哮的血精,任由一根根树枝将自己缠住、举起。
“再等等。”
骆霜雨传音道:
“在它将你我吞下的瞬间。”
“那是它和四头真妖最松懈的时候。”
“我们.只有一次机会!”
滑腻的树枝缠着两人,高高举起,周牧收敛了所有力量,像是批破布娃娃般毫无反抗之能,
就这么任由树枝拖拽着自身,距离那张血口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雨下的越来越大,
雨滴淅淅沥沥的打在他的脸上,树妖巨口清晰可见,甚至能看见那木质利齿上残挂着的血丝,
腥臭味直冲鼻腔,头昏脑胀。
“最后一口夜宵咯”树妖发出童音,仰起树身,张大血口,发出‘啊’的长音。
‘轰隆隆!’
远处忽然传来滚滚剑鸣。
然后是光。
是刺目的、耀眼的,是将整片暗沉夜雨天空照亮,将沉厚乌云刺破的光。
树妖动作猛地一顿,一根根枝条似乎在惊吓之中,略微蜷起。
恍惚间,周牧下意识抬头,看见厚重的乌云向两边翻滚着退离,云层一分为二之间,皎洁圆月已上树梢。
“何方神圣!”
府中传来一声炸吼,滚荡似雷鸣,旋即有一粒‘太阳’自府内升起,荡至正中天空,大放光明!
仔细看去,
却是一个头戴三珠冠冕,身着威严黑袍的老人,他的毛孔中正喷涌出道道灿烂光,使他看着像是一轮煌煌大日。
“爷爷!”
树妖欢笑着,那尖锐的稚音嘹亮而起,天上如大日般的城主走向远处,与那浩瀚剑光碰撞,铿锵声震满全城!
城中,妖也好,人也好,都不自觉的眺望天上剑光与道道灿芒,聆听着铿锵暴音,都失了失神。
“机会!”
骆霜雨震嘶,不知从哪握出一把长剑,气息激荡,银瓶乍破,顷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