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 辛檀(2 / 3)

牙齿先磕到他下巴,她停下来,叫一声兰庭,嘴唇又慢吞吞往上挪,咬了一下他的上唇。

还是那么懂事。

他扶正她的脸,以吻搜寻,以吻探求,像遇到石头的水流,忘记要奔涌到海的目标,驻足在一条河的拐角。

望月有想我吗?他终于放开她,喘息着笑着问。

她答非所问,你让我等了好久。

是我错了,下次不会让望月等了。

那你明天陪我去听音乐会。

很好哄,一下就交出底牌,连对他提的要求都遂他心意,他不知道站在什么立场上才能对她说出拒绝,遇见她的那天,她就高高在上地把“不”字从他的词典里抠下来,丢进篝火里烧得一干二净了。

好,一整天都是望月的,都听望月的。

但是先说好,我只抢到后排票哦。

他笑出来。

她怎么会以为和她在一起,他还有空计较座位好坏。

这样认真地承诺,把人抱进浴室,勾住她的小指头,在指尖亲了一下,又捏着她的一缕头发,吻就从发尾蔓延到她额头,抵着洗手台细细慢慢地捧着亲,身体的阴影包裹她的身体,只余下雾蒙蒙的眼睛还浸泡在光里。

她接吻时总是不爱闭眼,他总是觉得好笑,因为看起来总是像很紧张,让人闻出一点害羞的味道,但身体反应又分明是很喜欢,于是故意停下来,隔出一小段距离问为什么。

听她飞快回答说想一直看着他,心跳就漏了一拍。

到底家里人是怎么溺爱,才养出这样无师自通的,嘴巴很甜的女孩。

无论如何,陆兰庭很感激。

那是他人生里很少有的,会感激上苍的瞬间。

但上苍很快收走给他的垂怜,以让她忘却的方式。

关于过去的记忆像雾气一样散去,此时此刻,百米高空的缆车上,他臂弯里的女孩,再竭力克制,眼睛里也还是流露出不安与防备。

他不是没有被这样注视过,直接或者间接,手上沾过很多人的血,脚底践踏很多人的尊严和生机,被警惕和仇视是再常见不过的事情,但他往上走,底下的目光就只会被甩到远远看不见的地方。

只有她的注视,能把他的心脏捅成一摊烂泥。

他慢慢松开她,退后一步,但缆车空间太狭小,再怎么退后也无法提供一个安全距离。

他说,“望月,我们谈谈吧。”

“你想谈什么?”她吸了一下鼻子,他熟悉的要哭不哭的表情。

“我们以前的关系,从什么时候开始,到哪一步。”陆兰庭尽力耐心,“你问,我就会说。”

“我没什么好问的。”

“你刚刚还在好奇。”

“已经不了。”她低下头,眼睛浸在睫毛薄脆的阴影里,“陆公使,我现在什么也不想知道,不要告诉我,烂在你的肚子里吧。”

“望月……”

“我不想听!”她粗暴地打断他,从来没有这么无礼过,“我不知道以前我是怎么想的,可能是脑子进水了,但是我现在接受不了,你明白吗?!”

她连嘴唇都在抖,“不管是什么,过去的就让它过去,求你了,我就当没有发生过。”

没有发生过。

说得这么轻巧。

得到后又反悔,是稚子才有的特权。

像被人硬生生打断了脊梁,陆兰庭再也维持不住肩背挺直,两腮肌肉不可控地发抖。

沉默像涨潮时候的海水,从海崖追逐到海岸,她转过头,望着被密封的观景玻璃,夜色里朦胧幽静的山林,轨道终于快到尽头。

一阵风过,她的脸映在树影摇曳里,声音也像被风吹走了,从很遥远的地方,模模糊糊捎过来,“陆公使,谢谢你的招待,但是我们不要再见面了。”

叮铃铃,叮铃铃。

缆车到站。

她起身,工作人员候在外面准备开门,陆兰庭忽然按住她的手。

理所应当地甩掉了。

他很无奈,“望月。”

“不允许你叫我望月。”

“那叫什么?”他说,“以前叫过宝贝,你也应。”

“我说了不要再提以前!”她看起来像被踩住了尾巴,“我什么都想不起来,全凭你一张嘴,你就是说我和你爸爸有一腿我也反驳不了。”

她真是很懂怎么气他,但讲完如此大逆不道的话自己又先后悔了,小小声说了句对不起。

陆兰庭被她气得额角青筋都在跳,听她迅速道歉又觉得想笑,最后还是心疼占了上风,他去拉她的手,她可能是感到了很过分的抱歉,所以没有像刚才那样甩掉。

“不怪你,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望月——就先让我这么叫吧,好不好?”

看着她黑黑亮亮,认认真真的眼珠,还有因为亲吻过而格外红润的嘴唇,声调放得柔和再柔和。

“你不想听,但这个秘密,我一个人已经守不住了。”

“我们以前就是你能想象到的,你接受不了的关系。”

胸腔发出了微微的震动感,是剧烈呼吸时,从握住的手腕传来,她脸上表情逐渐难堪,肩胛骨断断续续发抖,但至少不再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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