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珠簪疑云(7)(1 / 3)

离开宣政殿后,赵怀书在花园稍作停留。

他独自立在树之下,任微风卷起袍袖,心底却一片沉寂。

他并未立刻返回司察司,而是沿着曲廊缓缓而行,脑中回想起关宁的折子。

她的推测虽未直接刺中核心,却隐隐触及了局势的真相。

如此聪慧的女子,若被牵扯其中,便如萤火坠入深渊,只会为这盘棋局添上无谓的牺牲。

“关女官,”他低声呢喃,语气中带着一丝复杂,“你已经看到了多少?”

夜幕低垂,关宁坐在小案旁,仔细整理着司记司的文书。

自张婵之死后,尚宫局与司察司之间的气氛愈发紧张,而她也愈发小心,不让自己在纷争中暴露太多。

然而心底那一丝隐隐的不安,却始终未散去。

正当她沉思时,门外传来脚步声。

一位年轻的小内侍送来一封密函,低声道:“这是赵掌印吩咐送来的,关女官请过目。”

关宁接过密函,待小内侍离去后,才将其拆开。里面只有寥寥几句:

“局势未明,暂勿妄动。守其分寸,可免祸患。”

字迹遒劲,显然是赵怀书亲笔。

关宁读罢,将密函轻轻折起,眉间闪过一丝疑惑。

她无法判断这封信是警告还是善意,但直觉告诉她,赵怀书的提醒绝非多余。

她将密函藏入袖中,抬头望向窗外。

深沉的夜色中,点点星光闪烁,如同一盘无边无际的棋局,每一颗星辰都在自己的轨迹中运行,彼此牵连,却无人能看透全局。

她微微叹息,心底升起一种说不清的情绪:是敬畏,是警惕,抑或是对这场棋局的隐隐抗拒。

*

赵怀书回到司察司,廊灯微弱的光芒映出他挺直的身影。

他走过静谧的院落,推开书房的门,轻轻合上,又将自己置于孤寂的沉思之中。

书案上摊开的,是一份以密函形式呈递的案情进展。

赵怀书的目光缓缓掠过纸上的字句,似在整理线索,又像是在权衡取舍。

这场关于珠钗的案件,从最初的波澜不惊,到如今暗流涌动,早已脱离了贵妃设计的框架。

三年了,自那场家门巨变,他的性情与命运早被打磨得无比沉稳。

“贵妃,不过是一颗子棋。”他喃喃低语,语气平淡,却带着一种看破尘世的凉薄。

次日,尚宫局内,关宁被传召,听取柳尚宫大人的教诲。

“关女官,”柳尚宫放下手中册子,目光在她身上停留片刻,“珠钗案虽已交由司察司主导,但司记司的职责,不得懈怠。”

“谨遵吩咐。”关宁垂首应答,语气恭谨,却没有过多解释。

柳尚宫大人似乎对她的态度颇为满意,又道:“如今宫中风波渐平,你只需按部就班,不必多言。”

关宁点头领命,离开尚宫局时心中却多了几分警惕。

自从案情进入司察司手中后,她虽表面平静,但从未放松对事态发展的观察。

可她始终不明白,赵怀书的密函意在提醒她避祸,还是暗藏其他深意。

回到住处后,关宁靠在桌案旁,凝视那封简短的信件,脑中不断回放之前种种细节。

她感到那看似简单的案情背后,远比表面更加复杂,而赵怀书的每一句话,都像是试探,也像是刻意指引。

*

几日后,赵怀书再度召见关宁。

与第一次问话不同,这一次的场所并非在司察司,而是在内侍台一处极为隐蔽的小阁中。

阁内布置简单,几案上摆放着一盏青瓷灯,昏黄的光影映在赵怀书的侧脸上,令他的神情显得愈发温润如玉,却又难掩一丝疏离。

“关女官,”他低声开口,语气平和,“近日所整理的账册可有新发现?”

关宁将手中的小匣递上,语气依旧从容:“掌印请过目,这是近三年御苑物资出入的摘录,其中遗漏最多的一次,正是两年前贵妃寿辰之时。”

赵怀书接过匣子,指尖无意间触碰到关宁的手腕。他迅速收回手,将匣子放在几案上,打开查看。

匣内的记录条理清晰,将某些异常指出,却不作定论。

他看了片刻,忽然笑了一声,语调带着些许淡淡的感慨:“关女官,你的谨慎,倒是让我意外。”

关宁抬眸,正与他对视片刻,心中隐约感到此话另有深意。她垂下眼睑,轻声答道:“谨慎些,总不会错。”

赵怀书盯着她片刻,眼中流露出一抹欣赏之色。

他将匣子盖上,慢慢推回给她:“你确实是个聪慧之人。但有些事情,知道太多未必是好事。”

“关女官,你可曾听过一句话?”他忽然转了话锋,语气像是漫不经心,却暗藏深意,“在这宫里,许多事看似风平浪静,其实每一步都已注定。你只需做好自己的事,便已足够。”

这话说得轻描淡写,关宁却听出了弦外之音。

她心中微微一沉,沉思片刻,抬头微笑:“赵掌印教诲的是。只是不知,自己的事应做到何种程度,才能算是‘足够’?”

赵怀书闻言微怔,旋即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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