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年里洁身自好,自是对甄宝林避之不及的。
想到这里,小娘子们对李重焌更加憧憬。
甄华漪没有理会这些春心萌动小娘子们,她每日安安静静侍候在太皇太后身旁,由着太皇太后变着花样打扮她。
今日太皇太后叫宫女捧出一袭白衣,对甄华漪道:“这身衣裳用来扮白衣观音,你生得好,穿这个定是好看的。”
甄华漪含羞笑笑,太皇太后又道:“二郎这小子这几日都不知在忙什么,若是错过了观音大士的诞辰,我可饶不了他。”
太皇太后差宫女给甄华漪打扮了一通,深深惋惜这时候没人能将甄华漪的扮相给画下来。
一番折腾,把甄华漪累得够呛,这时候听宫女通传说女先生魏大家来了,太皇太后才放甄华漪离开。
之前太皇太后让甄华漪同小娘子们一起读书,甄华漪婉拒了,这几日,她借口为太皇太后的观音像学画,时不时去书房。
今日一进书房,甄华漪一眼就看到了昭阳公主李雍容,她不由得顿了下步子。
李雍容向来和她不太对付,不知今日过来,会不会来找她的麻烦。
甄华漪按下心中的惊疑,暂且没有去管李雍容,而李雍容也没有主动来招惹她。
旁边屏息安静围观的小娘子们本以为昭阳公主和甄宝林会有一番明争暗斗,没想到两人倒是平静得很。
魏大家敲了敲云板,众人各自落座,再不见方才的凝重气氛,只有魏大家清泠泠的声音入耳。
魏大家于书画上很有造诣,来教导这群小娘子绰绰有余,小娘子们都出身名门,此前自是学过书画的,听魏大家三言两语的指点都觉受益匪浅。
魏大家差遣宫女搬来一盆五宝垂枝梅,让小娘子们照着画,画完后各自交上前来,今日的课业就结束了。
甄华漪初来乍到,不光是这些小娘子们对她有些疏远,连先生们都不太认可她。
她知道自己的名声,不学无术空有美艳皮囊的草包燕宫公主,从前她的确是爱玩乐了些,但母后平日教导她甚为严苛,真不知这名声究竟是如何传成这样的。
因为这种种原因,甄华漪今日画得格外认真。
最后一笔落下,粉白似雪的寒梅跃然纸上,甄华漪松了一口气。宫女从她身后走了过来,她手上捧着一沓纸,将甄华漪的画纸盖着拿起,然后一齐送到了魏大家案上。
那宫女转过脸,甄华漪皱了皱眉。
书案后,魏大家翻过一张又一张的画纸,面上带着淡淡的微笑,直到看到最后一张。
魏大家拧眉,面色愠怒。
“宝林娘娘,若是不喜臣女径自离去便是,何必戏弄?”
魏大家用指头夹起一副画,画上墨渍晕成一团,根本不是画,而是墨糊的一张纸,边上落款写的正是甄华漪的名讳,看上去是个恶劣异常的玩笑。
甄华漪扫了一眼学堂的众人,垂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