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班底,拉起一支队伍。
届时,哪怕是在台州那位戚总兵眼中,他也应该有着不轻的分量。
徐行清楚,以齐大柱的方正性子,真要去海上为寇,多半最后也是跟他师父岳蹈海一个下场,
倒还不如跟了戚元敬,从军去也。
最起码,他叔父徐渭在浙直总督胡宗宪面前,还算说得上话。胡宗宪这个人,也不是朱天都那种刚愎自用、暴虐恣睢的霸主人物。
而徐行自己,则想去做些,早就想做的事。
其实,若非万不得已,徐行并不愿用武力来取人性命。在他眼中,武道更像是一种由平凡而不凡,象征无穷可能性的奇迹。
如果这种东西,只用来杀人,实在是太过浪费了。
无奈的是,对徐行来说,这个陌生世界实在是太过太过丑恶,哪里都有肆意践踏生命的贱种,随处可见残害生民的孽畜。
哪怕他脾气再好,再不愿动手,每每遇见这些事,也总忍不住出手杀人。
杀来杀去,徐行心中也渐有明悟,千思万绪汇成一句话
这种畜生,本就该死,天若不收,我来收!
脑中转动念头,徐行掂了掂身后那长条包裹,领头朝门外走去。他一边走,一边扭头,给齐大柱讲道
“杭州城这些年来,由于战事,翻修不断,排水沟渠也是四通八达,我早些年来杭州的时候,就找人打探过,排水渠的走向。
其中有一条就在这监牢出去不远,我来之前,已经预先看过,这就是你们的出城路。”
听到徐行说自己早些年,就曾探查杭州的排水渠,齐大柱忍不住问道
“馆、师父,您老人家这么早就在打算了?”
徐行轻描淡写地道
“一点必要的准备罢了,就像常人搬了新家,总得做些打扫,跟邻居提前沟通一下,增进些了解。”
有您这样沟通了解的嘛……
齐大柱面色古怪,欲言又止。
徐行回望齐大柱,摇摇头,怒其不争地道
“世道险恶,我也是不得不为啊。
不然,难道要像你一样,等到被人抓进去了,才开始想怎么逃出来,或者干脆就束手就擒、引颈受戮?”
齐大柱明白徐行气从何处来,当即羞愧道
“师父,是我连累你了。”
见齐大柱这般模样,徐行心头那点怒意渐消,浮上来些无奈。
他也知道,对齐大柱这个土生土长的本世界农户来说,官府的权威实在不能轻易撼动。
而且齐大柱这次被捉,本意也是为了不牵连武馆,不管结果如何,这份初心总是好的。
好在,经历过一番牢狱之灾后,这位传人也成长了许多。
有了这种百无禁忌,敢打敢拼的心气,以后的武道之路,会好走很多。
对徐行来说,杀个何茂才都是小事,远比不上培养自家传人重要。
想到这里,徐行也松了口气,他转过身去,拍了拍齐大柱的肩膀,感慨道
“你这次进去,成长颇多,比得上在武馆埋头苦练好几年了。
要是每次都能有这种收获,我就是救你十次、一百次又如何?至于说连累……”
说到这里,徐行轻轻笑起来,浑不在意地道
“这些畜生东西,我早就看不惯了,借你这个由头,正好一锅端,出口恶气。
要说连累,那也是你把这群狗官连累了。”
听到徐行的冷笑话,齐大柱却丝毫笑不出来,他瞪圆了眼睛,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齐大柱一开始还以为,这位言行举止皆如谦谦君子的馆主,是那种林冲式的人物,只是因为自己,才被逼上梁山,犯下这种大案。
现在看来,馆主哪里像受尽委屈、走投无路的林教头,这种目无王法、肆无忌惮的模样,倒像是一位纵横四海、驰骋五洋的老魔头!
若误入白虎节堂的是他老人家,怕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当场就要大开杀戒,不闹个天翻地覆,绝不罢休。
齐大柱脑中转动着念头,亦步亦趋地跟在徐行身后。
此际,狱墙上那四名狱卒的尸体已被换班的守卫发现。
一时间,呼哨四起,黑夜中亮起众多火把,连成条条火龙,将监牢照得亮如白昼。
狱卒、戍卫们纷纷一齐涌至,那四个赶来换班的守卫冲得最快,几步功夫已迈进监牢。
刚踏过门槛,他们便听见一声呜呜呼啸,却是一根迎头打来的水磨混铁棍。
这铁棍遍体青黑,棍身清亮如镜,两端皆镶着六棱形的铁块,与其说这是铁棍,倒不如说是长柄双头锤,只是锤头略小而已。
这正是徐行的师父,八臂修罗岳蹈海,曾持之以纵横四海的兵械,为镔铁所铸,重逾数十斤,一旦挥舞起来,可谓是挡者披靡。
那四人眼前一黑,立时人甲俱碎,血肉糜烂。
看着门外那如潮水般涌来的人群,徐行抿起嘴,眯着眼,这还是他第一次,面对这么多人的围剿。
哪怕是为他博得“人屠”之名那场战斗,徐行也没有并没有选择正面与蒙古兵相斗。
他是先不断暗杀,打击这群蒙古兵的士气,最后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