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猜测师父在帮乌云偷学梁家刀术?!
“师父,这是……”
姚老头看向他“滚去睡觉乌云的事情不用你操心,你自己能每天活着回来再说。”
“噢。”
姚老头冷笑一声“天天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玩命,也不知道你图什么。”
“师父,你说过命是可以改的。”
“嗯?”
“我要试试。”
……
……
夜深人静。
陈迹从青山梦境中脱离出来,轻微喘息着。
耳边是梁狗儿的呼噜声,满屋子都是对方呼吸出来的酒气,浓烈的仿佛闻一闻都会醉。若可以的话,如梁狗儿一般当个无牵无挂、没心没肺的浪荡儿也挺好。
陈迹看着一屋子熟睡的人,无声的笑了笑,轻手轻脚从床上爬起来,来到杏树下看着满树的红布条,忽然出了神。
咚咚咚,门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陈迹置若罔闻。
直到门外的敲门声急促起来,他才又看了一眼杏树最高处的两支红布,转身走去正堂“谁?”
金猪说道“是我,开门。”
陈迹拉开门闩,将两扇木门拉开,容金猪侧身钻了进来“金猪大人可有收获?”
只见金猪头戴斗笠、脚踩草鞋,又扮做衣服佃户的模样,凝重道“一无所获。”
“哦?”陈迹好奇道“刘家没有动向吗?”
金猪皱眉“今日从京城调来的密谍旧部也都到了,我命他们分别看管好匠作监库房与案牍库。”
“然后呢?”
医馆正堂里,唯有一盏煤油灯在柜台上摇曳着。
微弱的火光中,金猪直勾勾看向陈迹“我能保证,今天没有任何人闯入匠作监,也没有任何人从匠作监带走与火器有关的东西。东市倒是有人购买土硝和硫磺,但仔细一查,也全都没有问题……你好像并不觉得奇怪?”
陈迹平静回答道“大人,我也不必将所有情绪都写在自己脸上。”
金猪绕着陈迹转了两圈“你会不会是假意配合我演戏,实则暗地里给刘家通风报信?”
陈迹疑惑道“大人,如今扳倒刘家才是最重要的,眼看着我们已经快要成功,何必相互猜忌?等您把刘家扳倒之后,再来猜忌我也不迟,我又跑不掉。”
金猪打量着陈迹的神情不似作伪。
他今天从早上等到傍晚,又从傍晚等到深夜,眼瞅着希望一点点落空,最后化为怒意。
昨夜,他几乎以为自己距离搬倒刘家只剩一步之遥,今天却又觉得那一步之遥,重新变成鸿沟天堑。
但金猪知道,陈迹有一点没说错眼前这位医馆学徒,跑不掉,什么时候收拾都不迟。
他面色和缓,拍着陈迹的肩膀笑道“小陈大夫别在意啊,咱密谍司出内鬼不止一次两次,所有海东青几乎有一半的时间都是在肃清自己的队伍,以免被景朝贼子渗透进来。我这也是经年养成的多疑习惯,没别的意思。”
陈迹反过来劝慰道“金猪大人一心复仇,可以理解的。”
金猪分析道“如今有两种可能,第一种便是刘明显与景朝贼子重新建立联系,他与对方确认你我身份,发现咱们在作假;第二种便是时间太紧,刘明显没有胆量铤而走险,所以今天并未行动。”
他看向陈迹“你倾向哪一种?”
“大人有没有派人盯住刘家?”
“刘明显身旁三人都是行官高手,寻常密谍根本盯不住。”
陈迹思索片刻“大人,我们还是去牡丹桥看看再说,不论如何都得去印证一下才能知晓,”
金猪深深的看了陈迹一眼“那便去看看。”
两人出了门,陈迹返身将大门合上,门外的风吹得柜台上的那盏煤油灯一阵晃动。
……
……
“金猪大人,昨夜那位把玩铜钱的老者是何来历?”陈迹坐在马车车厢门口,掀开车帘,问正在驾车的金猪。
“那老头名为张果儿,手里的铜钱叫做‘山花鬼钱’,”金猪随口回答道“他曾是丐帮之人,后来销声匿迹。朝廷找了他许久,原来是逃进了刘家。”
“逃?”
金猪冷笑道“嘉宁八年冬的上元节胡家嫡孙胡钧焰偷偷溜去上元节逛庙会,却不慎被丐帮之人掳走。胡家震怒,将京城翻了个底朝天,这才将胡钧焰找回来。当时丐帮最重要的几人隐姓埋名逃脱,其中就包括这张果儿。”
陈迹皱眉“丐帮拐卖人口?”
金猪嗤笑“你当丐帮如说书先生故事里一样乞讨生活、行侠仗义?不过是些穷凶极恶之人凑在一起罢了,他们不仅拐卖人口,还将拐来却卖不出去的孩子弄瞎、弄残去乞讨,赚的钱可不比青楼少。”
金猪继续说道“山花鬼钱本是道门里用来辟邪的雷符,却不知是哪个邪修将它变成了邪乎的修行门径。此修行门径的行官需保持童子身,哄骗女子爱上自己,再在拜堂成亲当夜将对方杀掉,把魂魄收入山花鬼钱里蕴养。”
陈迹心中一寒。
金猪笑道“这就不说话了?西南那边还有更多邪门的门径呢,拿头骨、腿骨当法器的我都见过。”
陈迹沉默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