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差事交给自己去办,自是答应得极为爽快。
林蕴霏于是招手叫他凑近些,附耳用仅有二人可以听见的声音说:“酒中被下了药,千万别喝,一会儿记得提防身边没有见过的人,不要跟着他们走。”
瞥见他脸上浮现出的讶然,她提醒道:“现在控制好自己的神情,不要露出端倪。”
语罢,她退开了些距离,拔高回正常的声音:“皇弟记住我说的话了吗?”
“记住了,我一定将皇姐的话一字不漏地说与皇后娘娘听。”林怀祺这几年来得赵泽源言传身教,加之幼时亲身体会过炎凉世事,尤其擅长察言观色。
他能看得出林蕴霏神情严肃,绝非在捉弄他或是同他开玩笑。
“娘娘若知晓皇姐是记挂她的,定会感到格外高兴。”
“那便多谢皇弟,”林蕴霏见他从善如流,有意在彩玥面前做出与他姐弟和睦的样子以混淆视听,“对了,皇弟年纪尚幼,还是不要贪杯为妙。”
林怀祺答说:“皇姐提醒的是,但这才是我今夜饮的第一杯酒。”
他这是变相地告诉林蕴霏自己尚未沾酒,不曾落入圈套。
“何况我来向皇姐敬酒,岂有皇姐饮下而我就此换茶的道理,”也不知他是用何种办法假喝,道,“那我便不打搅皇姐的清静了。”
林蕴霏颔首道好,心里对这位皇弟有了些焕新的认识。
年岁渐增,林怀祺较之前几年确也有所长进,他身后又有着赵氏一族支持,不失为她夺嫡路上的另一块绊脚石。
不过,绊脚石有时亦是绝佳的磨刀石。
她是想要将林怀祺比下去,但必须是对方身上有错可纠,对方的能力不及自己。
打选择争权的第一日起,林蕴霏便想好了,她要以女子的身份光明正大、干干净净地登上皇位。
她绝不会似林彦那般无所不及,专使阴险诬陷的手段。
自古皇权之争里卷入的无辜之人、埋葬的冤魂不计其数,少一个多一个仿佛都算不得什么,但林蕴霏不希望自己日后梦回,被他们纠缠。
这般做法显然会使得她的路难走些,但林蕴霏从不惧道阻且长。
她偏要打樊笼,让古人来者往她身后站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