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得他骤然换了副面孔,林蕴霏哪能不明白谢呈是在套她的话。
“我收回刚刚说的话,”她一字一顿道,“我忽然觉着还是该选个同我年岁相仿的驸马。”
“来不及了,”谢呈眸底蓄起浓雾,里头拘着不动声色的情绪,“谢某的两只耳朵都听见了。”
“殿下如若转头去找别人,我只好将你始乱终弃的消息散出去,让众人替我讨要公道。”
林蕴霏看着他,有一瞬觉得他似乎不是在开玩笑。
然而下一瞬谢呈就挑起了旁的话头,让她无暇细思:“倘如一会儿碰见山匪,殿下用不着感到害怕,我已吩咐过他们二人,务必将你的安全放在首位。”
“我省得,今日你已将这话说了不下五次,”林蕴霏说,“国师也未免太小瞧我了,我的胆量还是不错的。”
“是么,可那夜我们在云州城外遭遇山匪劫掠时,殿下躲在马车内……”考虑到她的自尊,谢呈斟酌着用词,“眼中仿佛惶惶然。”
林蕴霏的气息一滞,眼前顿时又被那片血色侵入。
或许是因为身旁的谢呈,这一次她很快整理好心绪,且选择了直面恐惧:“那是因为我曾经做了一场梦,尤其真实的一场梦。我几乎要以为自己当真经历过那些事。”
“什么事?”谢呈的右眼猛地一跳,这是种不祥的征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