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但是一次难得的教化百姓的机会,而且能展现大人的刚正磊落,”林蕴霏用不容拒绝的口吻道,“依我看,大人就应该在正大堂审案,省得外头的百姓到时候质疑大人官官相护,不是吗?”
吴延庆自觉官帽遮掩下的额角已然渗出了汗。
林蕴霏将话说到这个份上,他哪里还有说“不”的理由,点头应道:“殿下所言极是,微臣这就命人去准备升堂。”
待吴延庆借整理衣容的由头离开后,林蕴霏听见身旁的绿颖道:“殿下,此人是不是真的与孙益平……”
“嗯,八成是,”林蕴霏尽量平静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②,我们也只能见招拆招了。”
承天府外的堂鼓这次是被皂隶敲响的,三声鼓响后,三班衙役肃然伺立两旁,他们不约而同地敲震起手中的水火棍,高喊“升堂”。
数十根棍子震着地,令林蕴霏的心也不受控地加急跳动,仿佛要撞出她的躯壳。
衙门之威,公平之重,林蕴霏才算是明白了这八字的妙义。
吴延庆从东边的暖阁中走了出来,他用手把着腰间的玉带,站定在堂前环顾了一圈。
他头顶上方是“明镜高悬”四字,背靠着一幅巨大的海水旭日图,而他正对的大堂外立着前来观审的百姓。
“苦主绿颖,被告者孙益平请上至堂前。”
两人从东西两边走至大堂中央,分别跪在原告石与被告石上,身后各跟着一位防止他们妄动的衙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