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鹿一直觉得自己是个挺冷情冷性的人,在她心目中家人的地位总是至关重要,就连友人也要排在感情前面,便是心里再有悸动她也要考虑全面。当年她嫁入靖安侯府,实则已将心里的想望舍了,如今又怎么有脸看着别人飞黄腾达再找回去,这世间的好处总不能都叫她占了。
只是偏偏那人是候珈蓝,那个昔年肆意张扬的小侯爷,他总是能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
予鹿为此整日烦忧,寝食不安,后来想想自己就是太闲了,以至于把所有注意都集中在这些事情上,寻思将那琵琶重新捡起来学学,恍惚间却又想起更多少时的事情,每一件都与候珈蓝有关。
方紫樱调侃她现在才开始少女怀春,被她拿着琵琶一通追。
予鹿闲来无事,就想起来也养只小宠物来解闷,便向李书宁打问,李书宁不几日就将事情办得妥当,予鹿便与方紫樱同去皇商会找她,顺便散散心。
到地方时,予鹿见李未阑也在,方知此事又麻烦了他一场。
李未阑不减初识温和面容,“家中父母惦记舍妹在京畿孤单,挑了这只小雪貂来给她解闷,不过她素来毛手毛脚连自己也不了,更别提这些小东西,熊姑娘既要养倒是便利。”
一旁李书宁频频点头,显然对照顾小动物没什么耐心,直撺掇着予鹿收下。
予鹿只得承了这份好意,摸了摸小雪貂柔软的皮毛,禁不住喜爱,“好白的毛色,像白米团子一样,就叫米团好了。”
方紫樱就笑:“伯父好歹是书画大拿,你这取名字的水平也过于通俗了,怎么不干脆叫白米算了。”
“我养它自是随我姓,叫熊米团还行,熊白米不是拗口了。”
予鹿振振有词说得方紫樱哑口无言,李未阑还笑说这名字通俗易懂好养活。
方紫樱心道这李家的公子会说话,她看了会儿李未阑耐心地跟好友讲雪貂的习性,趁着私下与好友玩笑:“我看这位李公子对你颇不一样,你既看不上候珈蓝,别的也可以考虑。”
予鹿是当局者迷,并未想到此事,只是下意识道:“我几时说看不上了!”
“哟,这是看得上?”
予鹿对上好友的揶揄的笑容,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过于嘴快,一时懊恼不已,只能强将此事揭过。
不过说到李未阑,予鹿也不觉得好友所说有什么不同,她与李书宁走得近,对她兄长也不过寥寥几面,甚少见他与别人相处的场面,又岂知道什么同不同的道理。
对此方紫樱不以为然,像是送宠物这种事,交给李书宁这小姑娘便罢,李未阑成日正事在身,倒是能腾得出来时间,一次也罢,次次如此可不是巧合能说得过去。只是她看好友不当回事,想来他们跟李未阑的见面次数倒也不多,暂且不予声张。
坐了没一阵李未阑就去忙了,时间掐得不多不少,李书宁便负责带予鹿他们各处转悠。
予鹿听李书宁说皇商会时常会有各家带来的好东西,想起再过不久便是候珈蓝的生日,打算寻些新奇的东西。只是转念一想自己都做了决定了,又平白无故想着那人,心里总是纷纷扰扰,走路也在游神。
方紫樱已经习惯了她时不时唉声叹气皱眉咋舌的样子,知道此时她心里一定想着某人,暗道好女怕缠郎果然是一句千古名言。
李书宁先带着二人去了谢吾的院子,谢吾的雪貂养了有些时候,她又时常在外带着,习惯做些易于存放的干粮。李书宁为予鹿方便,直接上门要了些。
对于京畿盛名已久的皇商会,予鹿和方紫樱都不免感到好奇,在李书宁的盛情邀请下随她各处游览。李书宁活泼好动,虽来京畿没多久,已经跟各家的人熟稔异常,逢人都能说上两句。
方紫樱感慨道:“我看书宁倒是隐约有几分你以前的样子。”
予鹿有些恍惚,“我以前像这样?”
“你以前可没有妄自菲薄的毛病。”方紫樱说了句,“不然你以为与你素昧平生的任希言为什么能答应帮你保川淮侯府?”
予鹿微抬的眉间显得不置可否,这一点任希言以前也倒说过,亦是私心倾慕良久,只不过那时她身边有哥哥跟候珈蓝护着,其实并没有太多机会接触外男,对外面的那些仰慕自然也不知情。
“经你一说我好像有点想嘚瑟了。”予鹿摸了摸下巴,一副方知自己美貌的自得。
方紫樱还就怕她不嘚瑟,一点不替好友谦虚,“你要嘚瑟起来这京畿城什么太傅千金皇家郡主都要靠边站。”
“不愧是我的好姐妹!”予鹿点着头竖起大拇指,称赞好友对自己盲目的自信。
方紫樱的话里自有八分真,只是看她不信也就乐呵呵过去了,听到李书宁在前面呼唤,放开步子过去。
“好香呐!”予鹿闻到扑鼻的一股茶香,心里已经有了几分猜测,走上前不及李书宁介绍,便先行了一礼,“韩先生久仰。”
予鹿也常跟方紫樱去城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