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1 / 2)

为了避免单独见面的尴尬,这桌酒席除了有方紫樱作陪,连带许凡时也被予鹿喊上了,说来他平常照应川淮侯府颇多,借此答谢一番也在理。

比起予鹿怀揣的不自在,侯珈蓝显然自若多了,见着方紫樱仍旧是姐姐前姐姐后的,端茶倒水无不周全。

方紫樱笑道:“我跟予鹿一样年纪,你喊我姐姐,怎的就不喊她?难道是我显老?”

“紫樱姐说笑了。”侯珈蓝插科打诨一顿,看了下予鹿,毫不遮掩,“我不叫她姐她都躲着我,我若叫了正让她有了理由,我才不叫。”

这话正点中予鹿,予鹿只当自己听不懂,从入座起就尽量避免参与到话题中去。

侯珈蓝直接转头看向她,更是直接了当,“你别装听不懂,我知道你得懂。”

予鹿一口茶差点噎在喉咙上,急忙看了眼低头抿唇的好友跟好似没听到的许凡时,只觉得耳朵根一阵阵发热。

“我还没问你呢!刚打仗回来显摆什么呢,自己多嘴也别带上我!”

“你都知道了?”侯珈蓝知道她说赐婚的事,笑嘻嘻的也没有被戳破的心虚,反正这是他早就打定的主意,旁的因素都影响不了,“皇上让我过问你的意思,等你点头以后一同进宫去,再亲自把圣旨的空缺给补上。”

予鹿见他还当着其他人的面谈论起来,脸一板道:“我不嫁,你趁早死了这条心!”

侯珈蓝只捡自己中意的听,至于不想听的一律过滤,盯着予鹿问:“你要如何才肯嫁?”

“如何都不嫁!”

“那等你想嫁的时候告诉我,我好准备。”

“侯珈蓝!”予鹿对他的油盐不进大为头痛,耐心告罄,蹙着眉心提高了声音,反应过来失态之后才发现其他两人早在他们讨论“嫁不嫁”的问题时避开了。

予鹿深吸一口气,少年漆黑眼神里如旧的热忱让她原本的恼怒都咽了回去,酝酿了许久方才语重心长道:“今时不同往日,你有更好的选择,而我已经嫁过别——”

予鹿话音没落完,侯珈蓝捏着酒杯抵到她唇边,杯中剩余的酒液由舌尖漫向她的喉咙,灼烈异常。

“你嫁人的事,三年前已经告诉过我了。”

候珈蓝的脸上不辨喜怒,语气毫无波澜地陈述。予鹿却感觉他的眼神好似三年前那个夜晚,带着山雨欲来的逼仄,她动了动唇,竟是一句话都没能说出来。

“我说过,这辈子非你不娶。你没嫁人前是这样,嫁了人是这样,到现在依旧是这样,从未改变。”

随着酒杯哒一声轻放在桌上,候珈蓝干净的声音暂落,每一下都敲在予鹿心头。不知道是不是那酒太烈,予鹿觉得整片脸都烧了起来,怔怔看着眉目已经凌厉的少年,回想着他是何时开始变得这么反叛的……说来好像一直都是如此,只她以为上战场历练几年,回来应该老成持重了不少,未想也助长了他骨子里的东西。

予鹿缓了下砰砰乱跳的心,想他说的话,有种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的感觉,“我若没和离,你是还打算抢不成?”

候珈蓝一手撑着下巴,眨了下眼睛,没有出声。

予鹿却一下就明白了,不觉有点庆幸自己和离得早,不然摊上这样一个油盐不进的,迟早得浸猪笼……

两人这话说到最后也没个结果,好似解开了又没解开,予鹿心头纠结不下,一直心不在焉,若不是与方紫樱有言在先,早就走人了。

方紫樱默默留心着二人,看予鹿也没推拒候珈蓝夹过来的菜,心知此事有戏,先不做言语。

吃罢饭众人散去,从酒楼出来方紫樱为引予鹿注意,当先问了熊然诺的事。

予鹿猛然回神,一拍额头,“坏了……我怎么把这事儿忘了?”这饭吃得实有些赔了夫人又折兵。

“左右人回来了,找时间再去问问就是了。”

予鹿却有些发愁再次面对候珈蓝,满脑子都是他说过的话,搅得她心绪不宁,原本坚定迈向一边的步伐,在少年那句款款央求“再给一次”机会的话中逐渐偏离。予鹿有些恨自己的犹疑不定,明明当初做决定的时候也不是这么拖拉。

听多了她的叹气,方紫樱都觉得烦了,不明白她有什么纠结,“等你主动拿主意候珈蓝怕是得等到地老天荒去,我看就该让皇上直接赐婚。任希言你都不眨眼嫁了,难道嫁给候珈蓝还会要死要活?”

这当然不会……予鹿抿抿嘴,明显心虚,但她怕的就是自己明知不可为却为了。

“候珈蓝为何上战场你应该是最清楚的,如今他用凯旋的功勋换这一旨赐婚,你又何必推诿?”方紫樱实在看不下去好友的犹豫不决,方才若不是顶着许凡时一言难尽的目光,她保准在门外偷听完。

“我就问你一句话,你到底还喜不喜欢候珈蓝?”

方紫樱忽然抛出这么一句来,予鹿惊得慌忙四下一看,满脸的难为情,“说什么呢……叫人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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