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颜玉皎在牌位面前做那等事。
可今夜他实在奇怪,无缘无故地心痛窒息,恨不得流下泪。
“王妃到哪儿了?”他问道?。
按理说颜玉皎不会有事,他把他所有暗卫都留给颜玉皎了,即便禁卫军围追堵截,颜玉皎也能逃出生天。
李锦道?:“回禀王爷,暗卫们的飞鸽传书还未到。”
楚宥敛慢慢蹙紧眉:“他们多久未传信了?”
李锦犹豫了一下,道?:“大约有一炷香的?时间了……”
楚宥敛目光一利,猛地站起身,心脏疯狂而剧烈地跳动?,宣告着他一直以来的?不详预感成真了。
“或许是路上耽搁了,”李锦冷汗津津,道?,“毕竟夜深了,飞鸽也有可能视线受阻……”
楚宥敛抬手,示意李锦噤声。
他微微敛着长目,厉声?道?:“传令下去,所有羽龙卫沿着王妃的?路线出发,今夜势必找到王妃!”
下方?一众幕僚面面相觑。
早就听闻敏王犹为宠爱敏王妃,他们还以为此言七分虚假,敏王志在天下,怎么会重儿女私情?
今日才知竟是真的?。
大战在即,怎么能提前发动?羽龙卫打草惊蛇,却只为寻找敏王妃?
有幕僚想要劝阻。
楚宥敛却根本不给他们机会,转身就离开书房,看?样子竟是要和羽龙卫一起寻找敏王妃了。
李锦沉默片刻,堆起满是褶皱的?老脸,笑道?:“王妃怀着孕,王爷自然担忧了些,诸位大人?,今夜先到此为止,散了罢!”
有些幕僚才恍然大悟一般。
他们就说,敏王薄情冷性,怎么会为了一个女人?方?寸大乱?
却原来是为了孩子。
李锦背过身,悄然松了一口气,眼下这个时机,他非常担忧别人?察觉到楚宥敛的?软肋是颜玉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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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宥敛骑上马,随着羽龙卫奔走于密林之中?,追寻颜玉皎的?踪迹。
一路走来,草木破碎,打斗的?痕迹异常明显,还有断腿的?马匹嘶鸣,隐约间,毒烟的?气味于林间游荡。
楚宥敛下意识屏住呼吸,令羽龙卫后退几步,自己却下了马,手指自草叶间轻轻拂过,而后借着火光,端详指腹上沾染的?温热鲜血。
自记事起,即便做错了什?么事,楚宥敛也会坚称自己没有错。他的?心是冷的?,情感是冻结的?,就连亲生母亲都会畏惧他的?眼神。
他这小半生,只在他的?娇娇面前低过头?,并且心甘情愿。
可如?今,他的?娇娇出事了——
楚宥敛缓缓攥紧拳,眉眼染上浓郁的?阴沉,指骨凶狠地凸起,好似即将破肤而出。
一个羽龙卫来报:“回禀王爷,属下找到一柄折扇!”
楚宥敛侧目,淡淡地瞥了一眼那染血的?折扇,忽地顿住。
若是顾子澄在此,定?会大声?叫嚷这他爹地不是崔如?绪的?扇子吗?!
然而这里只有楚宥敛。
楚宥敛静静地看?了扇子片刻,一时心思百转,呼吸粗重,转身上马,道?:“去皇宫!本王要即刻面圣!”
他已然猜到,普天之下,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把颜玉皎夺走的?人?,只有陛下和崔上都护联手。
好一个崔如?绪……
楚宥敛后槽牙咬紧,眸眼猩红,握紧缰绳的?手微微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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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此刻的?圣上,却卧在新收的?美人?——曦妃寝宫内。
曦妃,乃晨曦之光。楚元臻赐给闫惜文这个封号,是希望她能一直保持初见时气血充足的?活泼模样。
彼时,楚元臻浑身沉荷难消,夏日暑气最盛时,仍旧觉得骨头?缝里都在泄出丝丝缕缕的?冰寒。
他卧在床榻,每日喝着苦药,只觉得自己的?命也苦得狠。
每日前来探望他的?妃嫔,更是愁眉不展,哭哭啼啼。
楚元臻知道?妃嫔们想要什?么,无非是他死后,她们不用殉葬。
这个愿望他可以满足妃嫔,可妃嫔们这等凉薄,到底让他恼怒非常,就下令任何人?无诏不得见他。
初次见到闫惜文时,楚元臻因毒发浑身虚弱,勉强穿一袭玄衣,坐着轮椅去后花园赏花。
闫惜文看?到他,讶然道?:“宫里连残疾的?太监也有人?伺候?”
话毕就扇了自己两个嘴巴子,连忙告饶:“公公,小女口无遮拦的?,实在是对不住,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千万别跟小女一般见识。”
偏偏楚元臻最记仇,这一点他的?堂弟楚宥敛体会最深。
他当即决定?,非得给闫惜文一点见识不可,让她知道?,后宫只有皇帝才有人?伺候。
于是闫惜文就成了曦妃,
今夜红绡帐暖。
楚元臻高卧在床榻,拿起玉尺,抬起闫惜文的?下巴。
闫惜文体格丰腴,玉尺一使劲,就把她下巴的?软肉勾出来,两层堆在玉尺上,显得脸都圆了几分。
好像他幼时养的?狸奴。
楚元臻忍不住笑了笑。
闫惜文却怕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