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离失所,痛不欲生。
“据我爹爹所说,连炿盟最近好像在找什么前朝皇室遗物,已经在杭州境闹了一场。”
闫惜文靠在小塌上,磕着瓜子闲闲道:“还是你未婚夫楚宥敛率军去平定的,顺便清理了杭州官场。”
颜玉皎因“未婚夫”这三个字不适地蹙了下眉,到底没表露什么,只道:“他们如此猖獗,朝廷为何不彻底铲除他们?”
闫惜文“哟”了一声,把瓜子放在桌子上,瞧了颜玉皎两眼:“我天真的妹子,这你就不懂了吧?”
她轻叹一声:“天下的反贼就好比蝗虫,是除不尽的。与之相比,有个明白底细,还待在在眼皮子底下,想怎么拿捏就怎么拿捏的连炿盟,可比那些搞不清、弄不明、莫名其妙要造反的江湖党派好的多。”
颜玉皎稍微思索就明白了闫惜文的意思,一时无语至极。
合着朝廷拿连炿盟当钓鱼钩,钩上来一波乱党份子,就清除一波。
故而只要控制住连炿盟的发展,连炿盟不仅不会对朝廷有任何威胁,还能节省朝廷寻找歼灭反贼的兵力。
“但那些百姓是无辜的,”颜玉皎眉头皱得更深,“朝廷为了省事,如此怠政,百姓们却还盼着朝廷能来救他们于水火之中……”
闫惜文也淡下了笑容。
室内悄然安静下来。
直到申时三刻,窗外的日光如流水般倾泄而入,屋内渐渐明亮。
颜玉皎才释然道:“总归我们不是男子,没有资格考取功名,考虑这些也无用,自寻烦恼罢了。”
闫惜文随之松懈肩膀。
她这个人总能迅速轻快起来,方才还消沉,现在又拿起瓜子磕起来,眉眼溢出揶揄之色:“是啊,总归还有你未婚夫在嘛,他跟头不知疲倦的疯狗似的,哪里有战争就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