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慰,多年以来,简思叶不但是与自己生死相依的爱人,更是自己甘苦与共的知己。现在,她又变成了与自己并肩作战、肝胆相照的战友,使自己摆脱了孤独的困扰。霍直的笑是由衷的,冲腕上的手表开心地咧了咧嘴。
从洗手间出来,两位大货司机已经等在驾驶室了。霍直上车后钻进休息室,仔细观察了一下自己的背包和常用手机,发现并无异常。
这就是“心怀鬼胎”之人的可怜之处。可想而知,他这“敌后”的十**年是怎么熬过来的。
除了车上的人吃饭、上厕所,大货车基本没停过,两名司机轮流驾驶,经过两天两夜的奔波,终于把霍直送到了塔城。
在一个公路边的小餐馆,霍直用手机上网,按翁兆刚留下的网址发过去一句暗号:苍鹰落地。
二十分钟后,他的手机响了,是一组塔城本地号码打来的,他按了接听键:“喂,你好!”
听筒里传来一个浑厚的男中音:“您打辆出租车,到南关客运站斜对面的秋枫冷饮厅,您会看到冷饮厅门前停着一台白色路虎极光,我在车上等您。”
“好的。”霍直挂断电话,拦了辆路过的捷达出租车,向南关客运站赶去……
塔城是个大中型城市,半个多小时后,出租车才开到南关客运站。
霍直十几年没回过祖国大陆,近乡情更切,那种漂泊游子的思乡之情深深激荡着他的胸怀。这个背井离乡的热血男儿连眼皮都舍不得眨一下,如饥似渴地感受着祖国大陆的巨大变化,把在大货车上来不及看的精神头都集中在眼前车水马龙的繁华上了,甚至每一口呼吸他都嗅出了近在咫尺的家乡味道。内心深处泛起无法言说的感慨,仿佛瞬间完成了从平民百姓到英雄人物的神奇转变,无论在心理上还是精神上,都是巨大的转型。这种精神主宰并渗透到他生命中每一个环节,甚至每一个细胞,给了他崭新的生命力。
他扭了扭脖子,那是一种骄傲的感觉,因为他知道,自己的行为会让不计其数的人乃至整个社会都获益。具体来说是获得保护以及公平和正义。想到这儿,他心中豪迈的叨念:我回来啦!看你们这帮恶徒何处藏身!
但他没有放松自己,卡上墨镜,让出租车停在白色路虎车旁边,下车后紧走几步,拉开路虎车右侧车门,先向车内扫了一眼,然后抬腿坐了上去。
驾驶位坐着一个身穿黑色T恤衫的中年男人,宽阔的脸上戴着一幅宽边平镜,乍一看成熟又斯文。
但霍直的眼神却着重被他后脖颈那条骇人的伤疤所吸引,可以想象,在被利器狠剁的那一刻,他多像断头台上的死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