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我很干脆地说。
张美玲轻叹一声,眼眸中掠过一抹淡淡的哀愁,“其实也没什么说的,就是跟他没有感情,当初也是他把我抢来的。”
“他把你抢来的?”我一时语塞,诧异道,“美玲姐,这都什么年头了,还能抢人做老婆啊?”
“有钱有势,便一切皆有可能。”
她轻轻一笑,言语中带着几分无奈,随后又独自举杯,一饮而尽。
放下酒杯,她又继续自言自语着。
“这些年我感觉自己就像一根蒲草一样,能抽出太多丝,可是,不能喊疼。每天强颜欢笑,孤独买醉。习惯了寂寞,习惯了自己承受一切,当一切成为习惯,我却又发现迷失了自我,我发现自己没有兴趣了。”
“当酒精起不到催眠作用,我开始害怕每晚要上床睡觉的时刻,夜深人静时只有等呀等,熬呀熬,困得撑不住了,也就倒头就睡,有时在沙发,有时在床边,有时在洗手间。”
“这些年,我就这样行尸走肉地走过来了。”
张美玲说着,眼泪不听使唤地漫了上来,汹涌地流淌着。
张美玲意识到自己失态后,伸手抹了一把眼泪:“不好意思,我可能有点累了,你就当我说瞎话吧。”
我不觉得这是瞎话,她一定有不为人知的事情。
我相信我的直觉,这个女人一定和安宁有故事,也一定是唤醒安宁记忆的突破口。
我没有多犹豫,直接一把将她的头抱进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肩膀试图给她一点安慰。
深埋心底的情感,一旦觅得释放的缝隙,便犹如沉寂已久的火山猛然喷发,那份力量,任谁也无法轻易遏制。
此刻的张美玲,正是如此。
哪怕现在不用我引导,她也会把心里最想说的话告诉我。
她内心的壁垒,此刻已化为无形,碎落一地。
我轻轻地将手搭在她的肩头,温柔地抚慰着:“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今后的路还很长,当你郁闷的时候,就只想开心的事,把忧伤抛在脑后,敞开心灵,好好生活。好吗?”
张美玲没有再说话,只是把双手紧紧地缠在我的腰上,像是一根藤。
或许这一刻,她得到了一些宁静。
过了好久她突然端起酒杯,冲我妩媚一笑:“很高兴认识你,我们能去床上躺着吗?我想抱着你。”
“可以。”
喝下这杯酒,我跟她上了床。
她依然像刚才那样环抱着我,将下巴轻轻靠在我肩膀上。
我感觉不能再等了,她现在应该是已经彻底对我信任了。
我随即便向她问道:“美玲姐,我能向你打听一个人吗?”
“嗯,你说。”她温柔道。
我摸出手机,找到安宁的照片,然后将屏幕转向她:“这个女孩,你认识吗?”
张美玲凑近一看,眉头微微一皱,可她却摇了摇头:“不认识。”
我做这么多,就是为了让她信任我,可她居然说不认识。
早知道是这样,我又何必兜这么大一个圈子?
我不确定她有没有说实话,看上去倒是很镇定的样子。
可安宁不可能突然有她的照片,这一定是有问题的。
我又继续说道:“你仔细再看看,确定没见过吗?”
她又认真的看了一眼,还是摇头说道:“真的没见过,你女孩谁呀?你女朋友?”
我顿了顿,才说道:“她欠我一笔钱,现在人也找不到了,我听说她出现在江口县,来这边投资也是顺便找她。”
“哦,那还不容易,你把这照片发我一份,回头我帮你打听一下,这不是难事。”
听她的语气,包括她的表情,真的不像在骗我。
可安宁手里为什么会有她的照片?
巧合吗?怎么可能有这种巧合。
一时间,我有点茫然了,因为仅有的突破口现在也断了。
我正想着,怎么从这里离开时,张美玲突然又叹了口气。
她紧紧抱着我,说道:“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一个很不要脸的女人?”
“没有。”
张美玲又苦笑了一声,说道:“别口是心非了,我自己都觉得自己是一个贱人,无所谓了,反正我的人生已经毁了,彻彻底底的毁了。”
她继续说着:“自从五年前被秦四海抢过去后,我的人生就已经彻底毁了。”
这是她第二次说自己被秦四海抢过去,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但我还是没有追问她,因为我现在满脑子都在想怎么离开这儿。
我觉得已经没有继续待下去的必要了,她看起来真的没见过安宁。
她突然又叹了口气,自言自语的说道:“你不知道,其实我之前一直都在丰城市里工作,五年前秦四海来我们店里吃饭,当时我已经怀胎三个月了,特意去检查了是个男孩。当时我正和我老公聊天,就说到了孩子的事情上,秦四海在旁边听见了。”
“你……老公?”我打断了她,我有点凌乱。
“对,在我和秦四海结婚之前我已经有一段婚姻了。我跟我老公一起奋斗了好多年才凑够积蓄开了一家小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