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防员们一鼓作气,短短十分钟,彻底撑开梯门。
霍宴从他们手上接过赫敏的时候,她整个人还心有余悸地浑身颤抖。脚下无力,她像只树袋熊一样趴在霍宴身上。
过道里人来人往,霍宴的秘书过来说了些什么,赫敏眼皮打架,耳朵动了动,想听但有心无力。
她困顿地歪着脑袋,拍怕霍宴的背,“我想回家了。”
话落,眼前多出一抹身影,纤瘦高挑。
赫敏揉揉眼,以为出现幻觉,眼前的女人风尘仆仆地赶来,穿着单薄的睡裙,没喘匀气地站在她面前。赫敏张了张嘴,想说的话比眼泪来的慢一拍,泪水划过的瞬间,模糊视线里她好像看到对面的人也红了眼眶。赫敏变扭地埋进霍宴怀里,生怕因此输了什么。
“敏敏。”
赫敏肩膀抽搐,闷着声音,“是你告诉他的。”
她小时候被绑架的事,她从此以后都害怕的事,都是赫娜和盛天渠说的。所以盛天渠才会选择这次电梯事故,警告她少管闲事。
她当时只是拜托傅礼宾偷偷去找他在酒吧下药的证据,也不知道中间发生了什么事,搞得傅礼宾被人打,盛天渠又专门耍手段来威胁她。
但林敏不是吃暗亏的人,她陷着男人的衬衣抹护眼泪,探出头来打小报告:“盛天渠说要给我点颜色看看,“她漫不经心地看向别处,故意阴阳道:“看来他是想替你教训教训只会从小到大什么都不会
只知道享福的亲妹妹。"
“别说了,敏敏。”赫娜脸上泛湿,明显哭过的痕迹,“他对你做的任何事情我都不知情,如果我提前知道——”赫娜停顿,眼底升起厉色,红血丝粘连,整个人都颤栗着:“我 定亲手要他的命。”
……
“回家吧,敏敏。”赫娜伸手想带她走,赫敏却看了眼被她抱着的男人。自始自终,霍宴都没有参与她们姐妹俩的谈话,哪怕此刻赫娜要带她回去,男人一如既往神色平常,尊重她的所有想法。
想回家就回,想跟他走就跟着他。
有时赫敏真的希望,如蔡雪妍所说的所有男人都会有的占有欲,也能在霍宴身上看到一次。
“我不要。”赫敏紧了紧霍宴的腰,如果没有占有欲,那她自己就自己创造被占有欲,“我想和霍宴回去。”赫娜苦笑着,但一改以前的强制逼迫,点头答应,“好,记得回去早点睡,剩下的事情姐姐会处理。”赫敏没答,反而对霍宴说:"走吧,霍宴,我们回家了。"男人似有似无地勾了勾唇,将人往上一提,抱着她离开现场。
回到家,赫敏行动不利索,在浴室洗了快一个多小时的澡,慢慢吞吞地扶着墙出来。她头顶热气,裹着薄薄一条浴巾,走到房门口。霍宴正从二楼下来,他站在料理台前烧水,听见摩挲的动静,回头看了眼主卧的方向。
“怎么了?”
赫敏扒着房门,人半隐半现地藏在后面,她有个不情之请,是那种如果今晚不实现,真的不知道哪辈子还能找到这么像模像样的理由提出这个要求了。“嗯?”见她支吾不语,霍宴关掉煮沸的水,走了过去。“你是哪里不舒服吗?”
——装可怜,扮茶,男人最吃这一套。
脑子里突然冒出这句话,赫敏哎哟一声,摸着与此同时因撒谎而绯红的脸,“我头好像还是有点疼。”
"?”霍宴问:“到底哪儿疼?"
“哪儿都疼。”为了不留余地,赫敏不管三七二十一,“你能不能——”跟我一块儿睡啊?
她欲言又止,心想这么说会不会显得太直白?
垂下头,楚楚可怜值拉到了满分,最后吞吞吐吐地说:“你能不能陪我待一会儿?”
"嗯,我等你先睡。"
霍宴比想象中爽快,下颚轻抬,示意她去床上躺下。赫敏听话地钻进被窝,但过了许久也没听见霍宴上床的动静。她掩下被子,探出一双眼来,溜了房里一圈,还是没瞧见人。
正疑惑,门口传来动静。
霍宴搬了把椅子进来,看她还没躺下,笑了笑,"说了等你先睡,不食言,快睡吧。"
他说话很温柔,语调慢慢的,在静谧的卧室里更显优柔,生怕会吓到她似的。
赫敏指了指那把多出来的椅子,疑惑道:“你不跟我一起吗?”
“睡”这个字眼好似烫嘴,在她嘴里滚了一圈,还是有点难以启齿。
“一起?”霍宴抻眉,貌似从未有过这个想法。
“嗯。”赫敏决定打直球,直接拍了拍旁边的空床位,“一起。”
这时,霍宴走了过来,一本正经地问:"流口水的毛病改掉了?"
什么流口水?
赫敏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
蓦地,想起之前为了拖延两人同床共枕的时间,她故意说了自己很多不存在的睡觉陋习。现在倒好,反被他拿来当取笑她的话柄说了…..
赫敏撇撇嘴,有点难为情,“嗷~那个啊,改掉了改掉了。”
“踹人呢?”
"也改了也改了。"
“还有什么?我想想。”
“….…”
赫敏觉得霍宴一定是在耍她。谁会记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