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八道(3 / 4)

洗澡?”汗裹在身上难受,团团乖乖点头。

洗澡的时候张怀民过去,团团惊恐尖叫,“不要你洗!”吴双一家从屋里出来,问:“出什么事了?”张怀民朝儿子脑袋上一巴掌,起身回答:“没事。我要给他洗澡,他嫌我手劲儿大!”

团团转向他老子,你还知道啊?

张怀民已经很控制,可是也没想到仍然会把儿子的皮肤搓红。张怀民蹲下:“你自己洗,洗好了爸爸给你擦干净!”“不要!我要妈妈!”

张怀民指着他放地上的手表:“七点多了,妈妈不做饭吗?”昼长夜短,将近八点天才黑,团团看着西边的晚霞,以为才五六点钟。团团伸出湿漉漉的小手,张怀民先他一步拿起手表:“爸爸的表不防水,擦干净再看!”

团团还想玩水,又缩回水盆里,看到妈妈出来摘菜:“妈妈,吃什么呀?”苏笑笑:“凉拌西红柿,拍黄瓜,再来一个油焖茄子?”团团馋了:“没有肉吗?”

苏笑笑:“早上刚吃过肉丝面,你又馋了啊?”团团舔舔嘴角:“可以吗?”

苏笑笑摇头:“不可以。副食厂只有早上有肉。要不妈妈去买两斤蛏子红烧?”

团团吃过蛏子,味道不错,“妈妈去吧。”苏笑笑转向张怀民,无声地问他吃吗。张怀民点点头,苏笑笑把菜筐放廊檐下,去屋里拿几块钱。到副食厂苏笑笑先转一圈,买两斤蛏子又买一条石斑鱼。团团喜欢吃土豆丝饼,苏笑笑又买几个新下来的土豆和红薯。回到家中,苏笑笑用铁架子烧蛏子和石斑鱼,用炉子煮红薯小米大米粥,趁着有空还做个凉拌黄瓜。粥煮的浓稠,红薯黏糊糊的糊嘴,团团很喜欢喝,黄瓜开胃,团团也喜欢吃,结果只吃了几块鱼肉和几个蛏子。团团吃完把碗筷放厨房就跑出去找朋友。

张怀民看着桌上的菜,忍不住笑了。

苏笑笑奇怪:“笑什么?”

张怀民:“张政委说他家几个孩子一个比一个饭量大,他稍微慢一点都没得吃。突然觉着还是孩子少了好。”

苏笑笑道:“那是因为他和嫂子不舍得吃。像钟团长家,这个时节的蛏子肥,他家一次就买一筐。像土豆和红薯,卖这两样的职工说大的好的都被钟大娃一早过来挑走了。还说他买这么多又买一串螃蟹。我感觉钟家一天伙食费就得七八块钱。”

张怀民摇摇头:“红薯两分钱一斤,一百斤才两块钱。他拎半袋五十斤一块钱可以吃两天。土豆也差不多一块钱。蛏子和螃蟹便宜,最多四块钱。一天下来五块钱。再说了,也不是天天这么吃。钟家院里种满了瓜果蔬菜,有时候就买几根猪大骨烧汤。”

苏笑笑:“一天五块钟团长的工资也不够啊。”“钟团长比我大几岁,军龄比我长,他从军校出来就是军官,这么多年下来,现在算上军龄以及各种补贴,我感觉他的总工资快赶上副师了。”苏笑笑忍不住问:“你直接说工资多少。”张怀民:“至少一百六。”

苏笑笑惊得张大嘴巴。

张怀民往她嘴里送一块鱼肉。

苏笑笑咽下去就说:“那也吃不起吧?不买衣服鞋子吗?”张怀民:“宋老师不是校长胜似校长,她操心的事多,又因为学历高,各种补贴加一起,没有八十也有七十。”

苏笑笑震惊:“难怪大娃那几个孩子敢这么吃。”张怀民:“马团长家的俩孩子还有抚恤金。当年嫂子担心人死如灯灭,以后遇到点什么事部队不管她和俩孩子,上面给抚恤金的时候就问她要一次补助还是月月领一点,她选后者。”

苏笑笑不禁说:“那个嫂子聪明。月月跟部队打交道,部队想忘也忘不了。”

“是这样!不过那俩孩子的钱,钟团好像没用过。"张怀民道,“以前我们大家给嫂子的钱,他也没动。”

苏笑笑:“这种事你怎么知道?”

“邮递员说的。以前他们看到过宋老师带振兴和振刚俩兄弟去存钱。“张怀民道。

苏笑笑很意外:“就是用了也没人说什么吧?”张怀民:“刚听到这事我们也很意外。不过一想到宋老师工资高不缺钱,又是思想境界极高的知识分子,认为没必要为了一点钱跟孩子生分,干脆一分不花吧。”

苏笑笑佩服:“要不是正好赶上大革命,城里家世不错的没有几家不挨批的,找对象容易踩坑,宋老师肯定不会嫁给钟团长,也不可能甘心陪他在这个岛上一待就是多年。”

张怀民一直想不通以宋老师的条件和人品怎么会看上钟团长。不是说钟团长条件不好,是宋老师完全可以找个医生或者公安,或者国企职工。听了她的这番话,张怀民恍然大悟:“是呀。她找对象的那几年正是城里最乱一一”“等一下!“苏笑笑打断,“大娃今年十三还是十四岁?十多年前还没开始革命吧?难怪我一直觉着有什么地方不对。”张怀民:“大娃不是宋老师亲生的。钟家七个孩子跟宋老师没有血缘关系。宋老师大三那年正好赶上革命,学校停课,虽然后来返校后学校也给安排,不过只安排了一部分人。宋老师是没等学校安排就嫁给了钟团长。”苏笑笑震惊,宋老师竞然是后妈,

张怀民:“有这么难以置信吗?”

“她不像后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