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喜。当时那条留言得到了很多支持,剧组也立马根据这条留言里的建议重录了吃东西的戏份,他还给这条留言点了赞,起初是没怎么放在心上的,往后他常常看到这个ID在评论区里发言,先是夸,再是指出该改进的地方,渐渐地有其他网友会在下面开骂,说她太吹毛求疵,而事实是,当时不仅是他,整个剧组都开始重点关注她的留言,因为她的建议常常很有建设性,也十分中肯。后面剧组搞庆祝活动,想要送一份周边给她,可她并没有要。
他缓了缓才说:“一只犬'?”
妙零笑了:“你记得呀?”
虞渊后知后觉道:“每次你发言,下面还有两个ID会附和你,一个是’一根草',另一个是一一”
“一口田。"妙零接道。
“组合起来是'猫'!”
“对,那两个ID就是我爸妈。”
虞渊有一会儿没说话,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感受,只是忍不住往孔妙零身上看。
他已经得知孔妙零最近正准备换工作,按理来说,这个时候应该抓住机会把她签来,可他又很纠结。如果签来了,那他跟孔妙零就是上下级,他算是她的领导,男领导追求自己的女员工,他觉得并不公平,他不会做这样的事。他想追求孔妙零,大学时就想过,可那时她有男友。这几年他没碰到过喜欢的人,偶尔会想到孔妙零,几次透过熟识的人打听她的消息,她都并非单身。现在再碰到,他还是会被孔妙零所吸引,倒不能说就有多喜欢了,可他知道,那也只是早晚的事。
那么想要追她,就不能把她签来。
更何况,孔妙零愿不愿意签还未可知,更未可知的是,他不知道她现在有没有男友,这是隐私,他也不想莽撞地去打探。外头风很大,他尽量站在侧边帮她把风挡了,正说着话,听见有人喊了一□一一
“阿喵,这里!”
虞渊抬头,看到了远处的一男一女,那女生他认识,是孔妙零的朋友,而那男生他也有印象,有好几回他都看到他远远站在角落里看孔妙零,却始终没有上来跟她说话。
虞渊忽然慌了下,可很快,他从孔妙零那里得知,这个男生是她的哥哥。虞渊当即又暗暗松了一口气,松完气心下又觉得好笑,自己好像太敏感了。他默默地打量了一下对面的乔贺沉,确实跟孔妙零有几分相像,眼睛亮,鼻子挺,脸小,就连黑眼圈都是一样地重,在眼睛下边晕出不小一片。外头冷,并不适合站着交谈,何况也不多么熟悉,虞渊懂得分寸,寒暄两句也就够了。
他顶着冷风往回走,前头花坛里忽然蹦出一只猫来,“喵喵”叫了两声,经过他往后头去了。是只很可爱的白色奶猫,他视线追出去,刚笑出来,脑袋里福至心灵般地猝然冒出个想法,他脚下步子猛地一顿,往回看一眼走远的三人,紧接着将手机掏出来。
他自己是做广播剧的,平常自然也爱听,不管听别人的还是自己的,他都习惯性会去看评论区的讨论,看看有没有能启发自己的,有的话他就会收藏起来收藏了不少,他快速往下划着页面,掠过不少"一只犬"的评论,又翻了好一会儿,等终于捕捉到记忆里的关键字,他动作顿住,页面停在了一条评论上,意外又不意外,ID跟他刚才回忆起来的一样:一张嘴吃掉一只大。一只犬,一根草,一口田,是“猫”,犬被口吃掉了,那就是"喵"了。像是为了应景,身后的奶猫又“喵”叫两声,虞渊还不敢确信,他点开这个ID的头像,进入主页,一眼就看到了ta唯一收藏的一部剧,而这部剧恰好就是孔妙零唯一商配的那部。再往下翻能看到ta最近发出的十条评论,而最新那一条,竞然是昨晚刚发的,只两个字:想你。
“想你"是剧里孔妙零的一句名台词,原台词更长一些,但情感是落在“想你”两个字上,虽然只是很普通的两个字,可因为她配得好,短短两个字就包含了相当充沛的情绪,以致于听众在弹幕跟评论里哇哇乱叫,刷了很多条“想你”,甚至这两个字一度成了这个角色的代名词。说起来这句台词还是说给他配的那个角色听的,和听众的“心都要化了"不同,他是实实在在跟孔妙零面对面听到的这句话,而现场听到的冲击远比APP里听到的要大得多。虞渊对孔妙零有好感没错,可这一刻他却是单纯地羡慕孔妙零,他家人都不支持他做这行,而孔妙零则是备受家人支持,甚至这么久过去,她家人还在给她协役的那部剧刷评论数据。
虞渊再次回过头,那只奶猫竞然跟上了孔妙零她们,在三个人脚边来回跳着。
不止是跟,还赖上了。奶猫去咬妙零的鞋带,多咬两次,还真被它给咬散了,妙零蹲下来系鞋带,奶猫又趁机往她胳膊上扒,她平常见了猫就走不动道,现在却没那个心情,拍拍它的脑袋,要它走开,它倒更来劲了,往她膝盖上一蹦,眼看就要蹦过去了,半路却被一只手给截走了。“嘿,往哪里跑呢?"乔贺沉拎住奶猫,说着话,又打了个喷嚏,他及时地别开了头,转回去又说:“赶紧回去,待会儿别把感冒传染给你了。”他把猫往旁边花坛里放,刚转过身,身形顿住,一连又打了两个喷嚏。妙零在旁边蹙眉看着,最终什么也没说,回过头继续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