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个人(2 / 3)

算了,以后都忍住,不咬他了。

其他地方也不咬了。

灯汐枝指尖凝着血珠,从她嘴里拿出来时,整根手指都湿淋淋的。李真真自觉掰开狗嘴。

灯汐枝往狗嘴里滴了一滴血。

李真真:…”

一滴就够了?

那她以前为了尽快恢复身体,把他的血当水喝,欠了他那么多人情债又算什么。

李真真蹲下拨开小狗胸口上的软毛,看见她用筷子扎出来的洞已经愈合了。小狗呼吸也恢复了平静。

男主果然大补。

她把小狗搬到离灶台近一点的暖和的地方,刚想提醒男主擦擦手。回头对上灯汐枝凉淡的眼眸。

他好像已经忘了擦手这回事,方才搅动过她口腔的手指,自然而然地垂落在身侧,被广袖盖住。

“等一下。”他低声说。

素白指节拂过她几缕散开的碎发,最后指尖碰了碰她的下巴。“有点发红。”

砂锅里飘出的水汽,混着雨汽漫过他的长睫。他垂着眼睑,仔细端详了李真真一会儿:“又和人打架了?”…和系统打架的时候,好像是被狗头磕到一下。但这种级别的磕到,只要没磕碎脑壳,她都懒得记,又怎么会注意。“可能碰到墙壁了。"李真真说着就想站起来:“一点小伤没关系。”灯汐枝没有说话。

他摸了摸她的手腕,碰到那根红绳时又微微顿了一下,便平静地掠过了它,将指腹搭她的脉上。

经络紊乱,气息浑浊。

并不只是打了个架那么简单。

倒像是刚承受了什么极大的痛苦。

长睫在眼睑下覆上一圈细密的影。

灯汐枝顺着她的手臂滑下,握着她的手腕走到前厅,让她坐在矮榻。他打开壁橱的门,从里面拿出了一个青色的小瓶。李真真眼尖地看见,壁橱里面同样的瓶子起码有一百来个。“张嘴。"他又说。

李真真以为他又要用她的牙齿当快递刀。

刚想说“不用了”,就被抬起下巴。

熟悉的味道灌入咽喉。

仙人的骨血不染尘烟,连一丝血气的浊味都寻不见,只让李真真想起松针和露水。

等到一整瓶都灌完,灯汐枝放下瓷瓶。

他用手背贴着李真真的下巴,慢慢帮她揉开淤青。他动作很轻,语气也很淡:“阁下日理万机,自然不在乎这点小伤。”李真真:“……“这句话从三界之主嘴里说出来,怎么这么讽刺。李真真觉得男主越来越让人琢磨不透了。

灯汐枝自己不也杀人如麻,难道会在乎这一点小伤。干什么搞得这么兴师动众的。

但是她刚刚喝了男主一整瓶血,虽然不是自己开口要的,受益人是她,也说不出过河拆桥的话。

只能乖乖仰着头,让他揉。

雪衣乌发的美人一手轻揉着她的下巴,一手抚摸着她的脊背。他像抚摸一只猫似的,从脖颈一路抚摸到她的尾椎。李真真虽然身上看不出伤,方才却真的很痛,像被凌迟了一遍,现在肌肉仍然紧绷着。

被男主这么撸一下,只觉得全身骨骼都松弛开了。而且明明灯汐枝指尖很冷。

他的血喝下去后,却是暖洋洋的。

像在怀里揣了一个电热宝。

李真真被他按了一会儿,觉得很舒服,索性顺着他的力道躺到他的腿上。嗯,男主好香。

她躺在他怀里,全身被馥郁清冷的香气笼罩。忍不住转身抓了一把他的头发,凑到鼻尖闻了一下。她从没见过灯汐枝用什么熏香。

那这就是体香了。

怪不得和他血的味道有点像,都能舒缓心神。说到血。

李真真有点好奇:“你没事准备那么多瓶血为什么。”灯汐枝没有回答。

他慢慢帮她舒缓着经络,隔了一会儿才低声道:“你明明可以复制他人杀招化为己用,却次次宁愿自己受伤,又是为什么。”“所有夺取都会有代价。"李真真被按得昏昏欲睡:“东西够用就好,过犹不及。”

人也如此。

找对象一般般长得顺眼就行了。

太美太强的人,过犹不及,谈起来累,不适合她。李真真一觉睡到了天光大亮。

她眯着眼挡了一下窗外的阳光。

窗纱起伏里,阳光柔和地投下细碎光斑。

不是……他们什么时候连窗帘都有了。

她按着太阳穴爬起来,环顾四周,发现卧室里又多了很多东西一一窗前多了一架檀木案几,上面摆着笔洗,墨锭研得极细。墙角添了一盏落地宫灯,素纱罩面,灯芯未燃。昨天还滴雨的屋檐下,甚至挂了一串小风铃。李真真盯着那串风铃看了半响,心想,灯汐枝如果不干三界之主了,说不定可以去开个室内装修公司。

他真的很喜欢布置宅院。

自从她把他捡回来,这座简陋的山间别院就在一天天变化。起初只是多了一些必备家俱,后来是书架、茶具、屏风……现在连风铃都有了。

有种又居家,又恐怖的感觉。

李真真赤脚踩上地面,发现地板铺了一层软绒毯。触感温润,像是某种兽类的皮毛。

李真真忽然有点肉痛。

真皮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