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如同缓缓流淌的小溪,一天天平静地过去,悄无声息间,只有溪边的垂柳偶尔拂动枝叶,似在轻叹这似水年华。然而我那颗满是期待的心啊,却恰似揣了只活蹦乱跳的小鹿,一刻都未曾平静过。
每日晨光熹微,我便下意识地整整衣衫,嘴里念叨着:“苏宇辰,今天你该回来了吧?”而后脚步不听使唤地走向那片承载着我们无数回忆的桃花林。
站在林边,我手搭凉棚,痴痴地望着远方蜿蜒的小路,眼睛眨都不敢眨,满心期许能瞅见苏宇辰归来的身影,嘴里喃喃自语:“你说好要回来的,可不能食言呐,我就在这儿等你,一直等……”
村里的人们开始在茶余饭后议论开来,那些闲言碎语就跟那春日里恼人的柳絮,轻飘飘却直往人耳朵里钻。
“你瞧瞧那丫头,天天往桃花林跑,多傻哟!城里的人哪靠得住,迟早得变心。”有人阴阳怪气地说着。
我听了,不过是微微蹙蹙眉,心里暗忖:“你们懂什么,苏宇辰才不是那样的人!”嘴上更是硬气地回道:“我自家的事儿,不劳大伙操心,我信他!”说罢,扭头又朝桃花林去了,满心满眼依旧只有苏宇辰,脑海里翻来覆去都是他的音容笑貌。
春去秋来,时光跟飞似的。桃花开了又谢,谢了又开,像是不厌其烦地演绎着一场又一场生命的轮回。
夜里,万籁俱寂,我小心翼翼地从枕头下摸出他留给我的那封信,就着昏黄的油灯,轻轻摩挲着泛黄的纸张,嘴里嘟囔着:“宇辰啊,你在城里咋样了?”
手指划过那些熟悉的字迹,我的眼眶不自觉就红了,“我可太想你了,你快些回来吧。”虽说信上的每一个字我早已倒背如流,可读起来时,心间依旧泛起阵阵暖意,仿若他就在身边轻声低语、柔情似水。
终于,在一个阳光格外灿烂的日子,暖烘烘的光洒在院子里。“小朵,来信了!”村里的邮递员扯着嗓子喊。
我鞋都顾不上穿好,奔了出去,双手颤抖着接过信封,声音都发了抖:“谢……谢谢您!”待邮递员走远,我靠着门框,深吸一口气,才缓缓拆开,瞧见那熟悉字迹,泪水瞬间决堤,嘴里呜咽着:“你可算来信了……”
信里,他写道:“小朵,城里的日子不好过,工作上难题一个接着一个,有时真想撂挑子不干了。可一想到你在家眼巴巴盼着我,咱说好的未来,我就又有了使不完的劲儿,咬着牙也得往前冲,定要给咱俩挣出个好前程!”
读罢,我攥紧信纸,心里默念:“宇辰,我就知道你行!我也不会拖你后腿。”原本有些黯淡的心,刹那间重燃希望之火,仿若瞧见日后我们携手漫步的画面,那般美好,近在咫尺。
打从这天起,我便暗下决心要努力改变。清晨,对着镜子我给自己打气:“小朵,可不能再稀里糊涂了,得跟上宇辰的步子!”
白天帮家里干完繁重农活,累得腰酸背痛,也不停歇,抱着书本钻研知识,遇到不懂的就跑去问村里的教书先生:“先生,您给讲讲这题呗,我琢磨好久了。”
夜里,还就着微弱烛光,学做精美的手工活,手指被扎得满是针眼,也毫不在乎,心里只想着:“多卖点钱,给咱未来攒着。”
又是一年春节,村里张灯结彩,大红灯笼晃得人心里暖乎乎的。我一大早就守在村口,逢人便打听:“瞧见苏宇辰没?他该回来了吧?”
从大清早等到日头西斜,余晖将我的影子拉得老长,村口依旧不见他的踪影。寒风一吹,我打了个哆嗦,眼眶泛红,望着漫天绚丽烟火,泪水簌簌而下,哽咽着:“宇辰,你咋还不回来呀?这阖家团圆的日子,没你咋成呐……”
就在我满心绝望,觉着天都要塌了的时候,一个阳光明媚的清晨,村口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我抬眼望去,一个身影闯入眼帘,身形清瘦,皮肤黝黑,可那眉眼、那走路的架势,分明就是苏宇辰!我瞪大了眼,抬手狠狠揉了揉,生怕是自个儿看花了眼,待确定是他,不顾一切地冲了过去,嘴里大喊:“宇辰!真的是你!”
他几步上前,一把将我紧紧揽入怀中,那力道大得像是要把我嵌进他身体里,声音带着几分哽咽、几分急切:“小朵,我回来了,可算见到你了!这一路太难了,可一想到你,我就告诉自己,死也得回来。”
说罢,松开我,双手扶着我的肩,目光灼灼,一字一顿道:“我再也不离开你了,永远都不,咱说好的,要一辈子!”
原来,城里的日子荆棘满途,挫折困难一股脑儿砸向他。可他硬是憋着一股劲儿,夜里累得瘫倒在出租屋,就望着老家方向,心里默念:“小朵还在等我,我不能垮。”手上的茧磨了一层又一层,人也瘦了几圈,就盼着早日回来兑现承诺。
知晓这些,我泣不成声,抬手捶他胸口:“你咋不早说,一个人扛这么多……”他握住我的手,温柔笑道:“傻丫头,不想让你担心,如今都过去了,往后咱只有好日子。”
我们商定,在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