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皇后特许,隔天梁知鸢就乔装打扮成丫鬟,随着云娓进了后宫。
宋观懿见到梁知鸢的那一刻甚至有些不敢相认,从前二人皆是顶峰相见,如今却已物是人非。
她现在坐在了梁知鸢本应坐的凤位上,而梁知鸢却被折磨的不成样子,并且她应该早已是个死人了。
宋观懿特意屏退了众人,留她们二人在殿内。
“你如今活着,真不知道是你的幸事还是祸事。”宋观懿开口道。
梁知鸢垂眸:“人活一世,哪来的绝对的幸福与祸患呢。”
“也是,如今你主动来见我,想必是有了决断了。”
陆家走丢了一个余孽,自然不敢大肆宣扬,而是封锁了这个消息,全府上下当作没有这个人。
宋观懿正愁找不到梁知鸢在哪,云娓突然主动送了信来。
梁知鸢也是被大家族培养出来的大家闺秀,她有自己的想法。
陆继丰正因为梁知鸢的出逃,受了家法,刚刚休养好要出门,就看见了门口一个鬼鬼祟祟的瘦小人影。
“喂!你谁啊?在这干嘛呢?”他冲她一吼。
那人条件反射的颤抖了一下,陆继丰心道奇怪,连忙上前抓住她。
扯开黑斗篷一看,居然是梁知鸢。
“哟呵,你自己主动送上门儿来了?”陆继丰恶狠狠道,“小爷我为你挨了顿板子,没地方发泄,可算让我逮着你了!”
说罢他就拽着梁知鸢往里面走,将她重新关进了柴房里面。
对着她发泄一番之后,又拽着她的头发,将她往墙上撞。
“死娘们!你说你去哪了?”
“……你,放开我!”梁知鸢学着云娓的样子,抓住陆继丰的胳膊,使了个巧劲儿,给他来了个过肩摔。
除了他爹,还从来没有人敢对着陆继丰动过武,他一下子就火大了。
揣起旁边的柴火就开始向梁知鸢抡去。
“啊!”梁知鸢胡乱躲闪着,头上被砸出了血。
陆继丰怕把她给打死了,才生生停住手。
将那棍子用力扔到了梁知鸢的小腹上。
梁知鸢呼痛,呻吟着,下体流血不止。
陆继丰慌了神,不会真把她打死了吧。
他连忙找了府里的大夫来,结果,大夫说梁知鸢小产了。
“什么?她怀孕了?这怎么可能!”
陆继丰成亲数年,有娇妻美妾,却没有一个子嗣。
结果这女人怀了他的种却被他亲手打没了?
听闻此消息,陆太尉也来了。
“你?!”陆太尉气的吹胡子瞪眼,好不容易他有了孙子,就这么被他这么个不争气的儿子给打死了。
这场闹剧没有持续很久,就被朝廷官兵给制止了。
一队人马带着搜查令闯进了陆宅。
直奔梁知鸢所在的柴房这边。
陆太尉当即明白,中了阴谋。
早上上朝之时,宋家云家联合起来弹劾他,他道这是在为什么做准备呢,原是为了现在。
锦衣卫头目谢随一脚踹开柴房门,看到奄奄一息的梁知鸢,眼神闪过一丝不忍。
“把人带走!”
谢随喊道。
陆太尉刚要阻拦,却被谢随用刀架住脖子。
他年纪轻轻,就已经是圣上面前的大红人了,从李玄胤还是秦王那会儿就跟着他,不好相处,狂妄的很。
“此人乃反贼余孽,却被陆大人私藏,这该当何罪?”
陆太尉稳住心神,扫了一眼谢随身后的众锦衣卫,“你怎么知道她是反贼余孽?”
“奉命抓捕,陆大人还是行个方便吧。”谢随把玩着手里的匕首,“难为手下弟兄们做什么呢?”
“再说,他们真是反贼吗?”陆太尉眯着眼睛,说道。
“怎么?陆大人质疑皇上?”
“臣不敢。”
“不敢就给我让开。”谢随发出最后通牒,一挥手,叫手下把梁知鸢带走了。
为了保密,李玄胤只是说,陆太尉年迈,该告老还乡了。
也算卖给他一个体面。
回到宫中,谢随跪在地上复命。
李玄胤将陆府的事情听了个大概,勾起笑容,“嗯,他知道的真不少呢。”
只是,陆家家大势大,绝对没那么容易被扳倒。